来烦皇上。只是名不正则言不顺,在别人看来‘厚谊堂’只是个书肆,把河营千总调到一个名不经正传的书肆听用,臣既不知道怎么跟吴廷栋大人开口,也不知道这调任公文该去求哪个衙门出。”
咸丰反应过来,不禁笑道:“想想是不大好办,兵部那一关你就过不去。”
把大头调回京这件事本来不难办的,永祥都已经帮着办差不多了,结果前任步军统领定郡王病死了,前左都御史联顺成了九门提督,永祥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正在走门路求联顺别夺他的职,自然也就顾不上大头了。
想到大头这几天急得团团转,韩秀峰又愁眉苦脸地说:“臣和恩俊本打算明儿一早去找肃顺大人,本想请肃顺大人帮着想想办法,没想到皇上您今儿得空召见臣,臣就斗胆求皇上……求皇上……”
“求朕帮你们想个法儿?”
“皇上恕罪,臣和恩俊是实在想不出办法。”
“算了算了,至于为这点事愁眉苦脸?那个冤大头朕听肃顺提起过,据说是个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人。他现在是千总,那就赏他个三等侍卫,让他跟着恩俊学习行走。”
三等侍卫那是正五品,韩秀峰心想真是傻人有傻福,一边谢恩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皇上,是袁大头,不是冤大头。”
“朕说他是冤大头他就是冤大头!”
“谢皇上赐名,那臣今后也喊他冤大头。”韩秀峰强忍着笑从袖子掏出厚厚一叠银票,接着道:“再就是‘厚谊堂’刚开张时缺银子,皇上您不是命卸任通政司参议庆贤去臣那儿听用吗,庆贤问臣缺多少银子,臣没见过大钱,就随口说了一句有多少要多少,结果他竟送来了八万两!”
“一捧就是八万两,可见耆英那个老混账贪了朕多少银子!”咸丰接过银票咬牙切齿。
韩秀峰可不敢轻易帮庆贤说好话,又小心翼翼地说:“臣估算了下,‘厚谊堂’一年有一万两足够了,就斗胆留下维持三年所需的银子。臣上次让恩俊帮着递牌子乞求觐见,其实就是想赶紧把这五万两给皇上您送来的。”
让韩秀峰倍感意外的是,咸丰没再怒骂耆英,也没说三万两留多了还是留少了,而是一边翻看着银票一边喃喃地问:“这就是银票,这银票怎么用?”
韩秀峰猛然意识到皇上可能真没见过银票,连忙道:“禀皇上,这些就是银票,就是把银子存进钱庄票号,钱庄票号给存银子的人开具的凭证。要用现银的话,就拿银票去钱庄票号把银子取出来,也可让钱庄票号帮着换成钱。还有些人嫌换来换去麻烦,做买卖时就直接收银票。”
“这就是银子,拿出去就能花?”
“要是开具这银票的钱庄没倒闭,那这银票就是银子,拿出去就能当银子花。”
“要是开具这银票的钱庄倒闭了呢?”咸丰举着银票问。
“那就是一张废纸。”
“这么说朕得赶紧差人去把银子取出来?”
“禀皇上,能开具这些银票的都是大钱庄大票号,臣觉得一时半会儿不会倒闭。”
“原来如此。”咸丰从来没见过银票,想到手里竟拿着五万两,突然有股想花的冲动。再想到韩四没什么钱,置办一身行头花了五百两都心疼。决定给点赏赐,抽出一张正准备赏,发现票面上竟写着五千两,又有些舍不得。就这么翻了好一会儿,直到翻出张票面五十两的,才抬头道:“拿着,这五十两朕赏你了!”
“谢皇上恩赏……”
韩秀峰没想到还有赏,刚双手接过银票正准备跪谢,咸丰又兴高采烈地喊道:“小六子、小柱子,别在外头呆着了,全进来,朕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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