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绝不能授人以柄。”
吴健彰愁眉苦脸地问:“韩老爷,就送百十杆火绳枪和七八千斤火药过去,是不是有点少?”
“少虽少点,但这是头一批,而且向帅那边急用。”韩秀峰想了想,接着道:“再就是帮向帅跟洋人订下一批货时,劳烦你顺便帮我订两百杆自来火鸟枪和相应的火药铅子儿,就是纸壳装的那种。等货到之后顺路帮我送泰州去,采办鸟枪和火药铅子的银两,现任两淮盐运使兼淮盐道郭大人会给你,绝不会让你倒贴。”
想到两淮盐运使跟许乃钊一样能上达天听,吴健彰猛然意识到现而今跟以前不一样,真是多一个朋友才能多一条路,急忙道:“能帮郭大人办差是吴某的福分,谈不上劳烦。”
“对了,我江海关有税差,周兴远要开办厘捐要招募些厘差。要是搁太平年景,那些差役有几根水火棍和几条铁链就能震慑住那些商人,没人敢抗税抗捐。可现而今天下不太平,光靠水火棍和砍刀可不成,劳烦道普兄再加订一百杆,给税差厘差们用。至于银子,分别右江海关和周兴远正在筹设的丝茶局出。”
吴健彰很清楚周兴远的丝茶局只要一开张银子就不会少,而江海关虽然一时半会儿间课不到英吉利和法兰西商货的关税,但花旗商货的关税依然在按旧例课征,并且采买洋枪也是为了关务,他这个经办人不用担心做赔本买卖,不假思索地说:“行,我待会儿就请黄先生去办。”
“道普兄,现在订货,大概要到什么时候能到货?”
“最快也要三个月。”
“三个月就三个月吧,回头我帮你给向帅写封信解释下。”
“这就劳驾老弟了。”
“你我什么交情,用不着这么见外。”
有吴健彰这个跟洋人关系非同一般的通夷之才在,自然不用再为郭沛霖交办的事操心,又了却一桩心思,韩秀峰之前那被杨能格搞得很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送走吴健彰,竟鬼使神差地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正忙得不亦乐乎的翠花问:“翠花,头一次出这么远门,想不想家?”
翠花吓一跳,急忙回头道:“四爷,您怎么来厨房?”
“我怎么就不能来?”
“您是官老爷,大头说您现在是正五品,身份比以前更尊贵,哪能来厨房这种地方!”
“正五品就不能来厨房,这是什么道理。”韩秀峰禁不住笑了,随即话锋一转:“翠花,以后别再喊我四爷了。”
翠花紧张到极点,愁眉苦脸地问:“为什么,四爷,您……您该不是嫌我笨,打算赶我回去吧!”
“想哪儿去了,我是让你以后喊我四哥。”
“我又不是任小姐,我哪能喊您四哥。”
“我说能你就能,”韩秀峰回头看看站在门口不好好当值,时不时往这边偷看的大头,强忍着笑问:“翠花,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打算帮你爹做主,把你许配给大头,你愿不愿意?”
翠花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之快,感觉像是做梦,一时间竟傻了。
“没跟你开玩笑,只要你愿意,我就择吉日帮你们操办。”
“四爷,我……我……”
“你不愿意?别担心,你要是不愿意,我自然不能强人所难,毕竟强扭的瓜也不甜。”
翠花缓过神,红着脸用蚊子般地声音说:“四爷,来前我爹说了,让我到了这儿一切全听您的。”
韩秀峰意识到让一个大姑娘说愿意那才是强人所难,不禁笑道:“既然你爹让你一切全听我的,那我就帮你做这个主。你爹那边,我也会给他一个交代。”
“四爷,我……”
“咋还叫四爷?”
翠花激动得无以复加,不晓得该怎么感谢,情急之下竟学着任钰儿拜见那些官老爷时一样,笨拙地道了个万福,羞答答地说:“翠花拜见四哥。”
“这就对了嘛。”韩秀峰边拱手回礼,边笑道:“等会儿给你拿点钱,让大头和钰儿陪你上街。虽说在上海这婚姻大事只能从简,但也不能办得太寒酸,嫁衣首饰之类的全得置办。”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