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妹子,他不去我去啊。”杜霖眼前一亮,殷勤站起身,颇为绅士地鞠躬,“请问这位同学,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共舞?”
女生被逗笑,“好啊,走吧!”
纪郢洲看着杜霖花蝴蝶似的在舞池穿梭,有点好笑,“霖子这是有新目标了。”
台子上的球快被清空,纪郢洲又挥出一杆子,等了好一会儿没见肖何动作。
抬头一看,肖何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球杆,目光落在另一处。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有个女生站在礼堂门口。
如果说,对于肖何的格格不入,众人保持着好奇但不敢过度关注的态度。那么对于新出现的又一另类,那些视线就复杂得多。
华棂还是穿着普通校服,手上拎了只盒子,四处张望一圈,像是在找人。直到看向二楼露台,她的目光和早就等候在此的视线交汇,然后利落上楼。
“你的东西,还你。”
丝毫没有礼貌寒暄,生硬地单刀直入,肖何并没有对她的语气表示不满,反而笑了一下。
“你怎么确定是我送的?”
华棂不喜欢绕弯子,“同一部车子在我身边出现的次数,已经超过了巧合该有的频率。”
肖何抽出一根烟,在指间把玩:“嗯,看来我应该换辆车的。”
破绽当然不止是车。
被领养的狸花猫、程序不当的助学金、莫名其妙的咖啡以及……墨绿色的礼服。
或者说,这不是破绽,而是对方根本没想要隐藏,只是等待着,看她什么时候发现。
华棂抿了抿唇,递出袋子的手还是伸着。
“送出去的东西我不喜欢收回来,你不要就扔了。”肖何抬了抬下巴,随意的语气像是在说扔垃圾。
华棂当真将盒子随手一抛。
听见“砰”的一声响,纪郢洲都愣住了。
他是知道,里面不光有件高定,还有套珠宝,上面一个钻都不便宜,她居然真的说丢就丢,也不怕卖了自己都赔不起。
剧里这个时候不应该倔强地说一堆台词嘛,怎么她不按常理出牌?
不同于纪郢洲心里的惊讶,两位对峙的当事人一个赛一个的淡定。
扔东西的那个语气平静:“如果是在玩什么无聊游戏,别来找我,我没时间。”
肖何插着兜,往门边一靠,正好挡住华棂的去路,“如果我说这是在追求你呢?”
华棂面无表情:“那我的答案是拒绝,满意了吗?”
肖何仍旧堵着门,不仅没让开,反而逼近两步:“别回答得太快,我给你时间。”
二人距离很近,几乎是鼻尖相触,华棂甚至能闻到淡淡的烟草味。
“跟我在一起,至少能让你过得轻松点。”他垂眸,“何必让自己活得那么累,你说是吗?”
对方似乎是在试探她是否虚张声势,很可惜,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胆怯和退缩,甚至带了几分嘲弄。
“说完了吗?我要走了,请你让开。”
肖何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往后退了两步。
擦身而过时,华棂的校服口袋里被塞了一张纸条。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欢迎随时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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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间比想象的要早。
华棂挂完号就往天水巷赶,她顺路给华梅带了甜豆花,想着早点到家可以趁热吃。
才拐进巷口,她的脚步顿住。
以往华梅一个人在家,她都会锁好门窗,还会拜托隔壁刘奶奶每隔一段时间过来看看。今天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刘奶奶要去接孙子,华梅一个人待在家的时候。
可是本应该被锁好的门,现在却开了一条缝。
华棂拨通胡晋东的电话,等那边接通就挂断了。然后从书包里摸到常备的防狼喷雾和电击器,轻手轻脚地靠近家门。
这时,门缝里透出一点动静,是有人挣扎但被按住的呜咽声。
华棂心下一沉,猛地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