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上了凡人的衣裳,随意用扣下来的几枚灵珠付了房费,选了间上房住下。
对自己她还是很舍得花费的,不然抠门儿是为什么呢。
其实她也没必要在客栈里休息,她的储物镯中有很多丹焚宗赔偿的居所,里面各种灵器灵宝甚至法器的屋子都有,在哪儿都能休息。
可荒郊野外灵光四溢,总是容易引人注意,倒不如大隐隐于市,进了屋她便毫不犹豫从储物镯中甩出四个法器阵盘,组成最缜密的锁灵四象阵。
随后她将储物戒中丹焚宗赔偿的诸多物件瞬间甩出来,不选灵力居所也还因为她不放心,床榻前瞬间堆起半坐小山。
“给我滚出来!”鹿雅神色不虞,她闭关五年都没发现,还是在跟陆云歌说话的时候,谜宝在她神识中紧张兮兮传音,说听到她储物戒指里传来了yue的声音。
被仙女坐屁股底下还恶心?她还没嫌弃不知名的混蛋偷窥她五年恶心呢!
见没动静,鹿雅轻哼:“再不出来,我可要乌鸦嘴了啊!”
“咳咳……老夫替你抵御紫霄神雷,受伤太重,时不时便要沉睡修养,小友勿怪。”几声轻咳过后,一个还算是温润的老爷爷声音响起,听起来确实比陆云歌还要虚。
传音似是从一截看起来木非木石非石的树枝传来,那物件颜色似是翡翠,看着挺通透,其实啥鸟用鹿雅都没发现。
鹿雅哦了一声,听着像是放松,可垂下的眸子里警惕丝毫不减:“你替我挡劫雷了?”
“准确来说,是帮你的储物戒抵挡神雷,这储物戒不过是寻常空间石制作而成,若是被神雷劈碎,里面的东西只怕便要散落在时间黑洞中再无法得见了。”毕竟是个散仙,老爷爷没错过鹿雅那一丝没散去的警惕,他也听丹焚宗的人说起过鹿雅,自然知道她七寸在哪里。
嗯?鹿雅这才放松了些,脸上多了丝笑意:“那多谢老爷爷啦,若不是您,我损失可是大了,不知道您是?”
甭管是敌是友,保护过她的财产就是朋友!
苍老的声音多了点悲凉:“老夫乃是万年前侥幸活下来的散仙,名字早就不记得咯,号为半句仙,小友称老朽为半仙也可。”
“哦?那您肯定知道非常多吧?”鹿雅来了兴致,“毁天大战因何而起?妖皇和妖后不得不说的一二三事您可知晓?”
那半句仙顿了一下笑道:“老朽自然是知道的,可内里详情只怕与小友所知差距甚大,老朽怕说了,你要生气。”
鹿雅葡萄般纯净的眸子眨巴地很快,他是半仙,她还是乌鸦嘴呢,论嘴炮谁不会啊。
“爷爷您但说无妨。”
“不是老朽诋毁,小友也万别太在意,万年过去一切都已经不同了。”半句仙先是解释一句,才带着回忆道,“毁天大战其实最初不过是妖修与人修之争,当年修真界的妖修……贪心不足,想要人族气运,在万年前的修真界掀起腥风血雨,引得修者死伤无数,血孽因果都惊动了神界。神界大能悲悯众生,自然要帮着平息战争,可惜被魔界钻了空子,最终变成了气运之争的大战。”
鹿雅不置可否,还是好奇的模样:“那最终妖皇和妖后还是牺牲了自己啊,他们是坏蛋的话,怎么不跟魔界联手对付人修呢?”
半句仙叹气:“自然是为了小友,不管是人是妖,血脉亲情倒是惹人动容,妖皇妖后夫妇早就血孽因果太重,若再造孽……只怕血孽因果之下,你会直接死在蛋中。”
鹿雅心头微微一疼,她已经分辨不清楚这是不是她的情绪,声音轻了不少:“那爷爷你可知道,我到底是什么?”
“老朽只知道妖后为仙界的银月鲛皇,至于妖皇身为言灵之主,他从未显露过真身,只放弃肉身燃烧神魂以塑造神力屏障之时,可得见漫天金光,人、妖、仙尽都无法直视,小友之跟脚,定是不凡。”
鹿雅还想问,那为何她会出生在万年之后,这万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引得无人敢提自己的身世,甚至身边的所有人都不肯或者不敢告诉她真相,魅狸宁愿一次次切自己的神识也要陪着她,还有什么神魂牵引,她想知道的太多了。
只是她再张嘴,突然委屈和难过涌上心头,眼泪唰就落了下来,一时情绪起伏不定,怎么都张不开口继续问。
她有些茫然,这到底是啥意思,不能问还是不敢听?妖皇血脉是自己无法面对才会任由她占了身子?
“其实妖皇和妖后都来自仙界,只要小友能够飞升,凭你的血脉,自然能够明白自己到底跟脚为何。”半句仙见鹿雅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瞬间来了劲儿,语气更多几分悲悯,话慈祥中还带着几分诱惑。
鹿雅顺着他的意思哽咽道:“可我听宗门弟子说,千余年才能有人得飞升之机,如今已经快两千年没人飞升了,说不得梦渺界的气运……已经在慢慢凋零。”
半句仙突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感觉跟快背过气似的,好一会儿才用更虚弱的声音道:“老朽当年是为了替妖皇挡住魔界大军的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