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戏团回到庄园后，周几乎是进了卧室倒头就睡。
再睁开眼时，她还下意识在眼前寻找记录时间的数字，对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一阵才清醒过来。
这是她来到哥谭的第二天。
周有两个发现，一是维克多和早饭都没自动出现，二是她隔壁有个美丽的大浴缸。
她欣然进去泡澡，觉得被水流包裹的舒适程度不亚于再睡一觉。
等她出了浴室意识到自己真想再睡一觉时，已经穿戴整齐，懒得再卸，还是带着点困意出门购物了。
阿尔瓦庄园前还是有零零散散的几个拿照相机的报社员工，在看见人出来后站在和大门稍微有些距离的地方含蓄地拍她。周想着自己在这城市一个可寻求帮助的人都没，或说是懒得去了解和寻找，总之，她决定现在就让自己的购物方便点。既然有人在这，为什么不帮帮她?
白毛摄影师很显眼，周记得昨天她还是拿话筒问问题的，从警察局到家门口这人一直在。
她向白毛走过去，对方似乎以为是她想阻止拍摄，没等周开口说话，她自己拎起照相机就跑。
“等等——摄影师!帮帮我!”周直接对着奔跑的背影发出求助，同时掏出一卷纸钞作展示。
白毛果然立即停住了，她回头看看她，再看看她手上的钱，看见后者后带上疑惑的目光发问:“你不是来让我删掉照片的?”
周摇头。
“不会让维克多·萨斯击毙我?”
摇头。
“好吧，小姐，”白毛说着走过去，“你举着这把钱是有什么事需要我?”
“帮我买个早饭。”周把钱递过去。
摄影师这下似乎有些表情失控，她接过钱:“剩下都归我的那种经费?”
周竖起拇指:“对啰。”
这片是钻石区居民区，庄园跟其他建筑都有一定距离，想去商区不知道得走多久。难怪这地方住的人出行靠司机，餐饮靠管家采购。
白毛收钱后急匆匆跑去向另外几个记者借车，几乎是周刚掏钱给她完成两句对话，这人就踩上了油门，消失在通往市区的马路上。
静等早饭回来的时间里，周被逮着机会做了场专访(“那你问吧，我不会回答。”“可以谈谈你个人的成长发展史吗?其中会有不少阿尔瓦家族传统因子或伊娃独特的教育含量存在吗?”)，还和旁边抗相机的聊了会天。
一辆快车嗖地到了这片，白毛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完成了带饭工作。
她拿着个铁皮盒下车展示:“我买了薯饼、三明治、沙拉、煎蛋、水果、牛奶、咖啡、白水。”
“好周到。”
“三万块啊，周小姐。加上我是这片上班的本地人，”她耸耸肩，“对食物发布总要熟点。”
“也许你有兴趣再帮我一个忙?”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又掏出一卷钞票，“先进去，坐着说话，好不好?”
女人迟疑地点点头。
她们进入庄园。
一楼闲置在墙边作装饰的软垫成了现在待客的地方，周靠着墙坐到上面，示意女人坐自己身旁。
“我对哥谭市并不熟悉，也没有了解它的欲望。记者女士——”
“莱西·阿伦。”莱西接话。
“好的，莱西·阿伦。”她把自己手上拿的捆成一卷的钱放到地面上，再把身上披着的长外套脱下，反着抖出口袋里装着的钱卷。
钱似乎是莱西作为人与牛相对的红布。她看着掉落在地板上的钞票，立马表现出自己的聪明之处:“小姐，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是本地记者，应该知道哪能找到贴心的家政服务职业者和保镖。实际上，我还想要一个有能力的助理——五十万，你能帮我找找看吗?最好能在今天晚上九点前带来。”
她看着莱西，看她听见钱数时剧烈变动的神色。
“开价多少都好，只要你认为找到的是好东西。”
莱西此时高高扬着她的眉毛，眼睛被撑得很大:“上帝……我愿意。我是不是现在就该冲出去找人?”
“如果你不想上楼领定金。等等，”周想起自己该找点事干，“先帮我买辆车，找个临时司机什么的。我在这等你。”
*
带着莱西上楼取钱再把人送出去顺便交代自己想要什么车型(“你要什么车?飞尼那种吗?”“呃……我要白色的。”处在陌生国家陌生时代的周只能这样回复。)后，周在这栋房子上下五层里逛起来，期间还想起维克多。
她这才意识到该问候下这人。
电话里就一个号码，她按下确认键，铃声刚响半声就被接通:“嘿。”
“为什么不在我家?”
她确信自己听见了电话另一端喝水被呛的声音。
“你没说我能不能留下，所以我走了。”他软软地说，“要我现在过去吗?可以吗?”
“好啊，那你来吧。”
周挂断电话，她现在逛到了地下室。开灯后此地的地板干净得亮晶晶，整个楼层都由于建筑材料外部的反光而晶莹剔透。
它的内部还有几个房间，用玻璃分隔开，进去后能发现是单面玻璃，从外看里面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