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一般难受，将她的心戳得千疮百孔。
“你是骗我的吧。”
“你若不信，大可以回去问她，便知分晓。”
空羽沉默了，她从未想过，竟会是荆十二杀了阿兄，阿兄那么信她，豁出命对她，到头来今死在了她手上。
末了，她看向纪黎冥那双让人忍不住害怕的眼睛：“你绑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阿兄是谁杀的吧。”
纪黎冥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需要你告诉我不聊客的事情，哦对了，特别是荆十二的，越多越好，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能不能活着回去。”
空羽眼神微晃，心中犹豫了几分，便有了思量。
……
不聊客。
三楼靠边的房间坐北朝南，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让人身上暖洋洋的。
荆十二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假寐，摇椅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阳光照在她那镶了金线的衣服上流光溢彩，美得不似真人。
没过多久，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将她从浅眠中吵醒，她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瞧着神色匆忙的空羽，又瞧了瞧那正在吱呀晃来晃去的门扉，颇为头痛。
“门坏了，修门的钱从你下个月工钱里扣。”
空羽却并不在意，快步上前高声质问：“我且问你，是不是你杀了我阿兄。”
她的声音微颤，夹杂着些许哭腔，费了好一番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这里没有人知道她出不聊客之后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个预言的缘故，荆十二都不许他们出不聊城，一旦感知到有妖怪的存在，就连不聊客都不让出，这是一贯的命令。
因为一旦不服从这个命令，就会被其他没有收编的妖怪或捉妖师察觉，等待他们的除了死亡没有别的选择。
荆十二没有看她，只是调整了姿势好让自己晒到更多的太阳：
“是我杀的。”
这毫不在意的语气加上那张做什么都看起来云淡风轻的脸，让空羽猛然激动起来。
她大步上前揪着荆十二的衣领，将她揪得半起，满眼通红：“我阿兄跟了你那么多年，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杀他不需要理由，也没有像你解释的义务。”
让荆十二没有料到的是，在豆大般的眼泪大颗大颗掉落下来之后，空羽轻声道：
“阿兄信你，我也信你，你也有自己的苦衷对吧。你快告诉我是，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
瞧着她这般哭泣，荆十二的心好似铁做的一般：“你阿兄说了，这段时间让我好好照顾你。”
空羽向来是个聪明的小猫妖，在听了这句话后也终于笑了出来，只不过哭得比笑还要难看。
刚开始是压抑着哭，后来便嚎啕大哭，待她哭够了，荆十二便摸了摸她的脑袋，道：
“快去干活，不然你下月可没工钱了。”
“来不及了，我活不到下个月了。”
“什么意思？”
空羽将出不聊客之后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她，啜泣道：“那个叫纪黎冥的人想从我口中套你的事情，我不肯说，他就让他的手下给我下了毒，不出三天我就会妖气暴走，妖身显露，直至走火入魔，暴毙而亡。”
闻言，一向风轻云淡的荆十二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她的双眼中点点金光浮现，便从空羽身上看到了事情的全貌。
之后她松了一口气，拍了下空羽的肩膀后，空羽身上略显的猫妖之相已全然消失，周身气息如同人类一般。
“我答应过你阿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过接下来你需要以原身待在我身边。”
“好，我信你，如同阿兄信你一般。”
荆十二看着面前这只这只漂亮的长毛三花，将它抱起后去找了慧姨，又嘱咐了慧姨几句后这才回到刚才的房间内，准备再睡一会儿。
可没想到，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瞧着立于门前的泠晏，深吸一口气，而后道：“进来聊吧。”
落座之后，她先是倒了一杯热茶递到泠晏的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边撇着茶叶边问：
“这位客官找我，可是有什么话要聊？”
泠晏倒是直接开门见山：“不知荆姑娘知不知道神界一千年轮换一次神之主的规矩？”
荆十二笑笑：“你倒是抬举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人类，哪里晓得你们神界的事情。不过……”
她拉长尾音，定睛看他，“有些好奇，接下来的一千年是轮到谁了啊。”
泠晏正色道：“司命独女，也是现任代司命，元乔。”
“那你们不准备交替事宜，倒是跑来人界做什么，该不会是她贪玩，跑来人界了吧。”
泠晏摇摇头：“并不是。”
“让我猜猜……”荆十二一手托腮，深思了一会儿，打趣道：“失踪了？”
“也不是。”
荆十二又是绞尽脑汁想了一番，而后直接道：“算了算了，想不出来，总不能你们发现这个司命主是假的吧，这也太荒诞了一些。”
听闻这话，泠晏叹息一声，笑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的确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