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校给了学生绝对的自由权,这“懒人石”三个辉煌大气的书法字下面有一行小字,命名来自XX系XX班XX学生。
名字似乎还是这名学生的亲笔签名,歪歪扭扭,丑得抽象,主打一个钉死在耻辱柱上公开处刑。
楼朝搁那儿细品的时候,易锦阳突然一个闪现,闪亮登场。
他穿着鲜红色的球服,额头上扎了个纯白色的发带,微卷的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几缕发丝贴着脸颊凌乱的散落着,五官满是飞扬的笑意,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热血少年。
“哈喽~你们还挺好找。”
楼朝没出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到饭点了,程嘉意还在菜地里打转。
易锦阳歪头打量,“他干哈捏,偷菜?”
“找你种的菜。”
“霍!”易锦阳立正挺直腰大喝一声,“小意!”
“啊哈?”
程嘉意找得十分认真,不知道他来了,突然被喊了一声,吓得一哆嗦,直接一个就是一个狗啃泥。
“哎哟喂,我的天啦。”易锦阳吆喝一声,赶紧飞奔过去。
楼朝则是慢吞吞地挪动步子,感觉这俩人刚是搁他眼前演了一出滑稽小品。
易锦阳把从地上拉起来,十分自信地掐着腰说:“你哥人是最猛的,种的菜也绝对是最猛的。”
他抬手一指,菜地的边缘有一块高得跟小树苗似的大葱,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吊牌上赫然写着他的大名:易锦阳。
两分钟后——
楼朝站在路边,有些无助抱着胳膊。
易锦阳左手拉着程嘉意的细胳膊,右手拎着一根跟他细胳膊差不多粗细的山东大葱。
三个人肩并肩走在校园小道上,楼朝尴尬得脚趾抓地,抓得脚疼那种,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经过的路人好似并不太在意这俩小丑,想象中被关注、被鄙视、被探究的眼神好像并没有出现。
大家好像挺闲,喂鱼、种菜,同时大家又好像挺忙的,只关注自己的快活,不在乎他人的“奇形怪状”。
易锦阳一路拎着那根葱到了食堂,打餐的阿姨还打趣道:“要让叔给你加个菜吗?”
“哈哈哈,来晚了就不麻烦了,下回我赶早,趁着锅热。”
楼朝跟在他后面排队,见到阿姨往他的餐盘里加了一勺又一勺肉,手又快又稳。
“好勒,下一位。”
下一位到楼朝,他很轻地开口:“少一点。”
阿姨刷刷刷上来就是三勺,胳膊抡出了残影,完全不给楼朝再拒绝的机会:“你辣么瘦,多吃点!”
“……”楼朝看着他面前的小山,两眼发晕。
于是程嘉意那第三份餐干脆没打,省了一份的钱。
易锦阳左手端着餐盘,右手拎着葱带着他们仨找座位。
其实楼朝远远地看见了他那群校队同学,那边给他们留了座位,还冲着他们招手,但易锦阳没领着他们过去。
随他走到其他的空位坐下,楼朝冲着那个方向轻扬了下下巴,没出声,但易锦阳还是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易锦阳先是翻了个白眼,然后紧接着哼了一声,“今天打的散伙局,这朋友交得真没意思。”
楼朝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他哼的那一声太有味儿,这么一大个青年哼哼唧唧跟小猫似的,还不违和,也对,谁说的大金毛就不能撒娇了?
这午饭楼朝吃得挺有趣,下午两点篮球比赛开始,时间挺紧,吃完后一群人又回了球馆,包括那根葱。
易锦阳给他安排了视野最佳的座位,左边是程嘉意,右边是那根葱。
他人都麻了,在外面还好,在体育馆里面这根葱强烈地刷新了它的存在感,好多人路过都往他这儿瞅,腿都走出老远了,脸还冲着他。
楼朝只好掏出手机,聚精会神地看,一点也不想抬头,人生头一回,在假期时间疯狂地想要工作。
熬了两个点,终于等到比赛开始。
球员、粉丝、啦啦队陆陆续续进场,这比赛办得十分板正,从分发到每个人手里的应援物就能看出来,楼朝垂头摆弄着印着体大logo的充气棒,在不合群和恶心自己之间选择了前者,他丢给程嘉意。
“拿去玩。”
“可是我已经有俩了哇。”程嘉意并不懂他的良苦用心,以为他是嫌吹气麻烦,拿着小管给他吹得鼓鼓囊囊的再还给他。
这时音乐响起,左右的观众已经挥舞着充气棒喊了起来,楼朝被吵得耳朵疼,真想给隔音耳塞掏出来带上。
他眼睛追随着球场上奔跑的少年,拧紧的眉宇间全是怨气。
不该来的,吵死了。
口哨声,加油声,音乐声,充气棒碰撞的声音,各种嘈杂刺耳的交织在一起,轰炸着他的耳朵,搅得他脑仁疼。
好在开场仪式就那么几分钟,啦啦队表演结束,比赛正式开始,球馆安静下来,等待裁判的一声令下。
“嘘——”
口哨声响起,易锦阳起跳,狠狠地把那颗篮球拍向己方的球场。
观众席爆发掌声,楼朝意外地没觉得嘈杂。
他看着青年长腿迈开,几步就跨越了半个球场,从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