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那个争抢的心思,就觉得反正生了我了,只要他给钱管养就行——复杂的是我那个同父异母的豪门傻逼哥哥。”
提起这个大自己三岁整天不知道想什么的脑抽二世祖,许央就一脸牙疼的表情:“应该是从小学四年级开始,这个货知道了还有我和我妈这么一号人的存在,于是就开始三天两头地找我麻烦,小时候是隔几天就喊几个同学抢我书包撕我作业,后来长大了,就开始找社会上的小混混,接茬堵我——我他妈也是服气,总觉得这个货有被害妄想症,该不会以为我顺风顺水地长这么大,是为了以后跟他竞争家业吧?”
林简一秒抓住这段吐槽的重点:“所以今天这帮人,也是他找的?”
“还能有谁?”
“那你……”
“随
便他们闹,总归也不敢真的把我怎么样。”许央说,“而且也不知道这位傻逼大少每次找的都是些什么人,有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
林简有些无语,所以干脆没有应声。
“但是不管怎么说,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了。”许央慢慢收敛了无所谓的表情,神色真诚道,“那同桌……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以后……多指教?”说完,向林简伸出一只手来。
林简视线低垂,落在面前的那只手上,半晌勾了勾嘴角,抬手拍了一下他的掌心,淡声道:“不打不相识是这么用的?以后还是少逃然姐的课吧。”
少年人的情谊总是开始得猝不及防,而像林简和许央这样,完全身处两个世界的人能成为朋友,又或许算得上是最为特别的一种缘分。
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林简准备回学校,走之前问许央:“下午还不去上课?”
“明天!”许央揉着已经肿起来的肩膀保证,“明天开始,我肯定披星戴月风雨兼程,一节课都不落了,立志做个像我同桌一样的好学生,真学霸!”
林简无言看他两秒,摇摇头失笑一声,转身走了。
关门前,许央忽然旧事重提,站在门口对着林简下楼梯的背影喊了一句:“嘿哥们儿!”
“嗯?”林简回头。
“你这人吧……真的不错。”许央说。
林简目光平淡地看他两秒,问:“你这个语气……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想法吗?”
“……卧槽!”许央愣了两秒,惊了,“不不不不!没那个意思啊我,我虽然喜欢男的,但是从不对自己哥们儿下手,朋友就是朋友,比男朋友靠谱多了!爱情在友情面前一文不值!”
林简好整以暇地发问:“所以呢?”
许央揉揉鼻子,似乎对于这样和旁人推心置腹也有些不习惯:“我就是觉得吧……你这人好像心里的事藏得太多了,如果嘴巴闭那么紧什么都不说,那么有些东西就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林简微微一怔。
“我就想跟你说一声,就是……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或者什么话是你想说,却不知道和谁说的,可以告诉我,毕竟我比你大一岁呢,也算是……那个……”
“什么?”
“过来人。”
“……”林简短暂地愣了一下,而后嘴边缓缓荡起一点笑痕,点了点头,转身下楼。
“收到,感谢许导师。”
*
回到学校后,整个下午加晚自习时间,林简始终心绪难平。
即便别人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他自己清楚,中午和许央那段意外的交谈,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沉缓地、铿锵地,推开了自己心底那扇尘封的暗门。
他站在门口,看着门里门外光影交际之处,踌躇也徘徊。
到底该不该走进去一探究竟?
门里门外是否真的是两个世界?
以及,门的那一侧,到底站着
谁。
一中高一年级不需要上第二节晚自习,八点二十,放学铃响起,林简简单收拾好东西,去校外公交站等车回家。
九月的夜晚,夜风褪去了白日的燥热,温温凉凉的吹在身上,非常舒服。
林简进院门的时候是八点四十五,一抬头,看见一楼大厅的落地窗里竟然亮着灯,林简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之前在家里做钟点工的阿姨合约到期,主动提出不再续约,因为林简上了高中之后一日三餐都可以在学校解决,而且这位小少爷实则自理能力超强,阿姨觉得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于是说不做了。
所以林简每天这个时间回家,房子里都是黑着灯的。
而眼下,落地窗内的灯光明亮温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没来由的,林简的心忽然狂跳起来。
他刻意放缓了步子,走到门前,轻轻一推——门开了,果然没有锁着。
沈恪穿一身纯黑色的绸质居家服,手里正端着一盆丸叶乌木,看样子是刚从“落趣园”那边带回来,要养在家里的阳光房里的。
看见林简站在门口,沈恪停下上楼梯的脚步,站在三层台阶的位置上,笑了一下,说:“回来了,还真不晚。”
林简只觉得自己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接一句什么。
这么多天了,这还是他开学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