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感觉他今天是真的有点生气，从退房到回房间监视她收拾行李再到被带出旅馆一直到街角他都还没再说一个字。
“呃，韦斯莱先生？”她小心翼翼地从后面轻叫了声，“……比尔老师？”
预料之中的，他没回答，只给她一个高大挺拔的匆匆背影。
她向前快跑了几步，正好经过一家花店，“比尔老师！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前面的男人脚步停顿。
芙蓉连忙跑上去，“我就是想到吧台练练发音的——”
她的胳膊立即被抓住，被迫跟他闪到狭窄的巷子口。
“错了？哪里错了？”
比尔突然逼近的距离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捂着胸口紧张地仰视他，几英寸后就是冰冷坚硬的石墙。
这样的近距离她才发现他的睫毛很浅很密，扫在略显惫意的白皙皮肤上有种凄美的消沉之意。他耳后的一束橘发松了下来，划过鬓角。
“错在……不该擅自乱练口语。”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比尔盯着她，看着她紧张到连对视自己都很困难的模样，大脑一阵兴奋。
少女像极了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清澈的眼神波光粼粼，还混着几丝讨好的味道，这很奏效，他现在确实心情大好。
想象力已经替他挣脱了现实。飘忽忽的，雾蒙蒙的，那张微微张开的小嘴儿早已跑到了他命令它到的地方。滑.嫩、温暖、摩擦和流畅。他又前进了一步，食指托起芙蓉的小下巴。
“知错就好。但是，”他恰到好处地停下，待看到少女担忧的神情后才又继续，“会有惩罚。”
不会是要不教她英语了吧。
芙蓉有点慌了，忙道：“比尔老师，求求你了！惩罚什么都好，就是请您别放弃我的英语课程……”
比尔开心极了，装着严肃的面孔上也很快冰释。他微凉的指尖离开了，退了几步清清嗓子。
“好了，看在你这么好学的份上。惩罚的内容很简单，你从今天起到课程结束，要住到我的地方去。不许再回那个旅馆。听到了吗？”
芙蓉把退金零钱装到小钱袋里，在比尔身后步步紧跟。旅馆的老板从吧台服务生那儿听到了今早发生的事儿便赶紧给她退了租金并赔礼道歉。
等到周围的景色都开始再次变熟悉了，她才意识到他们正向古灵阁走。
“比尔老师，我们是需要先去古灵阁取钱再去你的地方吗？”
比尔的步伐依旧没缓，简短答道：“不取钱。到了你就知道了。”
古灵阁门口的两个门卫一看到比尔就让开了长矛，芙蓉赶紧跟着他左拐一路来到一道银色的门。
这里是能通往大理石厅堂的一个侧门，平时只有古灵阁的工作人员才能通返无阻。两扇门上镌刻着和厅堂的那扇一样的文字：请进，陌生人，不过你要当心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一味索取，不劳而获，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比尔抽出魔杖在左手握着，和右手食指尖一并举在纹路奇异的银门前，等待着。
只见不一会儿那银门上的纹路就发了光，刺一声，两扇门打开了。一旁的芙蓉看得吃惊。
门后是长长的白色石阶，他们顺着石阶往地下走去。
“我们这是去哪儿呢？”
“职工公寓。”
“你是说公寓在地下？”
石墙两壁的火把照亮了芙蓉的惊奇表情。古灵阁可真是神秘啊，地下有着这么多的通道，地面上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这些奇思妙想的建筑设计恐怕冰精鬼灵的布斯巴顿也想不出来吧。
她还注意到一些墙面的断层上似乎有亮光闪过。
“比尔老师，墙上这些发亮的东西是什么？”
“宝石和金币，”比尔在口袋里找着什么东西，“不要碰，都被施了恶咒和警戎咒。”
“是防止它们被偷吗？但是，如果一开始就不把它们放在墙里不是更保险吗？”
比尔笑了，“这就是属于妖精的谨慎。其实都是假货，它们根本不怕被盗，他们这是想二次多次检验工作人员对古灵阁的忠心程度和可信任度。他们倒是希望有人会忍不住去拿宝石，这样就能被筛选掉了，为未来古灵阁的宝藏又加了一层保障。”
说话间就到了石阶和平台相连的地方。这里的火把更多了，还有悬浮在洞穴顶的发光源。
平台的尽头是陡蛸的下坡，下面还有一条小铁路。比尔打了个响指，一辆小推车就沿着铁道朝他们猛冲过来。
“准备好了吗，需要我抱你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