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满场皆寂,众人或诧异或玩味的看向谢寒,又看看容雅。
以前苗明丽没少向他们炫耀自己儿子多乖优秀,压根没有其他男生的叛逆期,莫非谢家公子的叛逆期终于姗姗来迟了?
“谢寒,你在胡闹什么!”
苗明丽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谢爸爸赶过来扶住她,转头对儿子怒斥一声:“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成心惹你妈生气是不是,你给我滚!”
戏已经开始,跪着也得唱完。
谢寒愤怒转身,出门前悄悄瞥了一眼容雅。
以容雅那从小就不肯吃亏的性子,他以为容雅会第一时间冲上来给他两巴掌。
转头对上容雅那双狂风暴雨逐渐归于平静的眼眸,他看到她红唇微启,无声的对他吐出三个字——两清了。
谢寒心中大痛,终是没敢停留,扭头匆匆跑了。
他用心呵护了十几年的姑娘,终归要跟他走上陌路了。
谢寒话语出口的第一时间,容雅的确是想上前给他两巴掌的,她不过是想借这次的宴会撇清自己和谢寒的关系罢了,那番话难道不是在陈述事实?她没有任何对不起他们谢家的地方,可是谢寒呢?
羞辱人也要有个度吧,把她的脸面和尊严放在地上踩了又踩,当她是什么!
怒到极致后容雅的大脑反而无比清明,像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非但没有任何用处,反而只会让人更加轻视她,怪不得谢公子看不上呢,原来是个毫无修养的疯子。
与其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不如伺机反击。
容雅没有动手,她的好闺蜜却忍不住了。
宁晚气的直接把自己的包砸向谢寒,张口就要开始骂人。
容雅赶忙狠狠捏住她的手腕,转身看向谢家夫妻,淡淡道:“谢叔叔苗阿姨,我理解你们急切想给儿子物色个好媳妇的慈父慈母心肠,但我和谢寒的确只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之情,请你们处理家务事的时候不要带上我,这个世界人人平等自由,不兴替别人做主那一套了,你们说是不是?今天的宴会恕不奉陪了,告辞。”
说罢拉着宁晚的手腕走出宴会厅。
两个女孩背影一个高贵优雅,白色鱼尾裙随着她莲步轻移荡起迷人弧度,步步生莲也不过如此,一个则是欢快活泼,粉色蝴蝶结纱裙本是仙气飘飘,硬生生被她穿出几分俏皮味道。
离开宴会厅,宁晚兴奋的连寒冷都忘记了,笑着对容雅伸出个大拇指:“卧槽姐妹,幸亏你拦住我了,你那番不卑不亢的话可比我的脏话有用多了,三言两语就把扣在自己头上的帽子还给了谢家,还反衬的他家多轻狂似的,不经过女孩同意就不要脸的乱点鸳鸯谱,呸,他们活该!”
容雅好笑的睨她一眼,接过服务人员递来的羽绒服披在她肩上,笑道:“这回知道了吧,以后别总是那么冲动,再说了,你们家和谢家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闹僵了你父母该又该怎么办呢。”
“他们?哼!”宁晚很是不屑:“商场上的老狐狸都不要面皮的,即便真刀真枪的刚打完一架,转头他们又能谈笑风生了,怕什么。”
两人穿好衣服,容雅被宁晚拉上车:“走,咱不稀罕参加这狗屁的宴会,姐姐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车子使出庄园,宁晚指着外面颇显狼狈的谢寒:“雅雅,要不要下去打他一顿出出气?”
容雅兴致缺缺的靠在椅背上,眼角余光都没往外面瞟一下,淡声道:“不用了,陌路人而已。”
宁晚看出她心情不好,安慰的握了握她的手,不再打扰她。
车子驶进市区,容雅对司机说:“陈叔,送我去玲珑斋吧,”说完又看向宁晚:“今晚我就不去酒吧了,那里太吵了。”
每个人处理坏情绪的方式都不同,宁晚也不勉强她:“那好吧,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吧,”容雅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早就不想他了,你看,被他当众羞辱我都能冷静反击,可见他在我这里也不过如此了。”
今天是裴星洲的老师六十整寿,几个博士生师兄商量着给老师庆祝一下,为了照顾老师和师母的身体,地点选在了安静雅致的玲珑斋。
师兄提前一个月在三楼定好了包间,一行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上楼。
老师和师母都是很和蔼的人,见到是来玲珑斋,师母就说:“地点怎么定在这里了?真是让你们破费了。”
师兄笑容满面:“师母您可别这么说,能请到您和老师一起来这是我们的荣幸啊,我们当学生的照顾好你们都是应该的,只要能让您和老师吃好喝好,今天这顿饭就值了。”
裴星洲不想跟这些博士生师兄们争什么,一个人走在最后面,时不时欣赏一下走廊里悬挂的字画。
前面的师兄已经开始介绍起玲珑斋的招牌菜了,好几种都是养生的药膳,吃了之后对身体如何如何好,还说自己提前一个月才预定到包间,裴星洲心中微动,他记得这玲珑斋好像是容雅的产业,下面大厅里宾客爆满,看来这里被她经营的很不错。
裴星洲漫不经心的想着,旁边一个包间的门被服务员打开,裴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