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主动让他前来滑州,交给了他重要的任务。
他对滑州人来说,更是一个生面孔,也不引人注意。
当然,在严挺之心中,王画是刻意提携,如果此案破获,他因为这次的履历,将会平步青云。
这是上午王画与忽穆尔一行外出时,沐致李悄悄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法,约严挺之在柳芸坟前会面的。只是很隐秘,连同行的玉灵也不知道。
行了礼后,严挺之说道:“王学士,我查到一些柳青渡决堤的消息,可不是很多。”
“没有关系,说说看,你都查到了什么?”
“柳青渡是在六月二十二决堤的,当时因为连下了几天大雨,上游水势很大。不过主防堤坝安全的是白马县的一名佐史叫于起,是一个称职的官员。他早在洪水到来之前,就组织了加防堤坝的工作。再且还不顾民夫劳怨,用了远处的粘性土塞压蒲包,加高提坝。可在洪水到来时,就是这样的准备工作,堤钡还是崩塌了。因为他失职,所以贬去官职,还挨了几十大板。可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也想不通为什么堤坝会崩塌的。”
严挺之说的李重俊与白亭有的明白,有的不明白。用蒲包塞土,增加泥土的整体重量,毕竟如果单挑土,没有经过务实,会让洪水冲涮稀释。而粘性土是起凝结牢固作用。这个于起是佐史,也就是各曹橡史,相当于现在县里的劳动局的干部一样。柳青渡决堤的这一圩口,…福二广现在的抗洪防险,县甲面的各级干部划片负槽。欺负责了这一片。
“后来我派了人悄悄调查。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当然决堤的地方,圩堤平坦,也十分宽阔。”
这句话大家都一起明白了,黄河的河堤。可不象普通的河堤,修建得肯定宽阔牢固。如果格外宽阔,严挺之没有形容有多宽,但大家心中可以想像了。
“所以大家一起疏忽了。那一夜河水暴涨,如果不是加固加高了河堤,早就漫过了原来的河堤。”
这也有一个原因,高大的河堤固然防住了河水蔓延进入圩区与低洼区,可因为河堤高大,自身的重量,它也在不断向地基缓慢地下沉。所以圩埂时隔几年就加高一次,不是河床升高,也正是这个原因。但众人都没有想这个原因,只是在想河堤决口的真相。
“后来决堤了,大家才发现出来。可那时候缺口太大了,无法堵塞,最后造成灾难性的事故发生。但中间也有奇怪不解的地方,当大家发现时,缺口是从上面新埂上缺口的,老埂没有动弹多少。如果不是洪水太大了,有可能都能堵塞住。但也因此,为灾民及时疏散赢来一些时间,不然从下面决堤,那才是一场灾难,十几万人有可能淹死一半。”
说到这里,他一脸惭愧,道:“我只查到这些,但因为缺堤处的奇怪,如果是人为的,到有可能解释。”
他没有直接说,虽然于起用了蒲包,灌塞粘土,更加牢固,可人为地将它搬扔到河水里,也更容易一点。甚至只要二三十个人,带着一把铁锹就解决这个问题。当然,一般人很少会往这上面想,也不相信人性如此丑陋,也不相信有人有这么大胆子。同时也不好查。
严挺之又说道:“我还查到了他们储放粮食的地方,在今年春天二月初,成公家就开始修建大量粮窖。这些粮食就放在那些粮窖中。而且这一次马郎中将救济的物资也堆放在这些粮窖中。不过我听到一个消息,好象还有一些人参与此事。特别其中有一个富户,他带过来一百万贯钱,做为资金。这才最终促成多方放手联盟,暗中积压粮食的。”
听到这里,大家想到王画刚才在马车上讲的玉灵与玉宣的事。不由狐疑起来,难道这几方现在开始内斗了?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什么,或者玉宣与玉灵只是平时积压了矛盾,根本没有其他复杂的背景。又在想,这个拿出一百万贯钱的是何方大妖,恐怕就是七姓十家,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钱,都有点困难吧。
王画说道:“你做得很好,继续查,不过要小心一点,对方可是心狠手辣的人。”
严挺之点了点头,拱手告辞。
王画目送他们一行人远去,站在哪里思索了一会儿,才继续走进树林深处。
柳芸的坟地,王画并没有来过,但同样早得到了地图。因此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一会儿来到柳芸一家的坟前。虽然正值七月,草木茂盛,但新坟还是几座高高耸起的黄土,立在一群墓林中间,有些凄凉。众人一阵感伤,也许过几年更加荒凉了吧,一家都死绝了,连一个拜祭的人有可能都没有。
但很快大家视线集中在一个青年身上。穿着青色长衫,脸容很是憔悴,站在柳芸墓前,脸上带着无比的哀伤。
他们到来,这个青年恍然不觉。白亭低声说道:“他就是奴婢讲的那个华三郎君。”
王画压了压手势,让大家安静,回过头来继续看着这个青年,却看到他盘坐下来,从边上将一把古琴拾起来。放在膝盖上,弹奏起来。
王画听了曲声,有些讶然,他弹的正是自己写的曲谱《梁祝》。但不知道他这个曲谱从哪里得到的,有很多地方有出入。
不过他弹得还是无比的凄婉。听到这首凄婉的琴声,再想想他与柳芸之冉的故事,李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