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鸟儿啼鸣。
凌瑶伸着懒腰打开房门,却发现客栈里并无其他客人了,往下望去,连一楼也是空无一人。她焦急地走下楼,发现根本已是人去楼空,连昨日那个掌柜的也不在台前。
凌瑶急忙走出客栈,向旁边的店家打听。
客栈之内,唐周缓缓睁开了眼睛,悠然转醒。
他微微地转头,不适地揉了揉眼睛,随后皱着眉头从床上撑起身。就在他掀开被子下床时,突然一愣,摸向了心口。
不好,理尘......
随后他转头看向了搭在一旁的衣服,面色一变。
就在此时,凌瑶火急火燎地提着裙摆就跑上楼,刚走到唐周门前倾身准备敲门,却没想到房门被打开,凌瑶直接向前栽了过去。
唐周一开门看到是凌瑶,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随即把她抱在了怀里。
“没事儿吧?”唐周低头望向凌瑶,眼神急切地问道。
“没……没事儿。”凌瑶看着唐周,想起了昨晚的唐周那温柔地一吻,慌忙推开了他,然后深呼吸了几下。
唐周看着凌瑶如此动作,眼神微微一暗。
凌瑶平复好心情后,神色严肃地对唐周说道:“我问了附近的店家,这家客栈提前被人包下三日,那个老太与孙儿在这里根本没有亲戚。这是提前设好的局!”
唐周闻言略微皱眉,想到了昨日的雄黄酒,于是看着凌瑶说道:“走!”
“走?哎哎哎走哪去?!”凌瑶看着唐周眉头紧皱地出了房门,摸不着头脑地跟着也出去了。
大厅桌案前,唐周环顾四周,随即将目光转向昨日未喝完的雄黄酒酒坛上。
他抱起酒坛,将坛子里剩余的酒料倒到碗里,拿起细嗅道:“酒中的确下了极多的雄黄粉,雄黄粉辛辣苦涩之气极重,因而掩饰住了酒中一不易察觉的异香。”
凌瑶看着唐周手里的酒碗,若有所思道:“想必那人早早盯上了我们,先利用侧隐之心引得我们出手相助、放下戒备,而后借报恩之名将你,哦不,本来应该是我们——灌醉、好行偷窃。真是好缜密的心思。”
唐周看着酒碗,自责地说道:“若不是我昨日贪杯,也不会弄丢了理尘。”
凌瑶此时走进他身边,从他的手里拿过酒碗放在桌案上,随后拍了拍唐周的肩膀,安慰道:“无妨。就算是千日防贼,也难免疏漏。理尘丢了我们再找回来就行,没事儿的昂。”
唐周皱眉看向凌瑶,语气低落道:“可客栈中再未留下别的线索,人间使人迷魂的蒙汗药多如过江之卿,如何查起?”
唐周说话间,凌瑶又重新拿起了那酒碗,随后用手拨拉起了倒在碗里的酒渣,细细查看。就在看到了其中的一片碎叶时,凌瑶眼睛一亮。
她对唐周笑着举起那个细叶说道:“蒙汗药繁多不假,但这是狭叶蒲根!所以得来全不费功夫。”
“怎么说?”
凌瑶笑着说道:“师父曾经留给我一本《百草图志》。此药中的狭叶蒲根,唯有朱翠山可植。”
唐周闻言看向凌瑶,眼底温柔一笑。
朱翠镇内,唐周和凌瑶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凌瑶小心翼翼地看着唐周,观察片刻,试探着问道:“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嘛?”
唐周停步,略微皱眉,疑惑不解道:“昨晚......我只记得我喝了很多酒,之后是早上从我的房间内醒来……难道是我喝多了,弄脏了你的衣物?”
唐周说着说着声音低沉失落了下来,心中很是遗憾,而后法环又开始震动锁紧,他连忙将手背在后面。
凌瑶听着唐周迷茫的语气,眼睛看向前方,心下略微失落。随即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神色如常道:“没什么。就是昨夜我扶你回床时不小心砸着了你的头,你没事便好。”
唐周闻言,宽慰着对凌瑶说道:“无妨——”
继而他接着说道:“现下我们已经到了朱翠山下的朱翠镇,既然要查蒙汗药中的药草,就应该从药材铺或药农那查起。”
凌瑶听到这,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果然是初出师门、不知世情。药商配制蒙汗药,若被揭发,是要去官府领罚坐牢的,自然会百般抵赖隐藏。”
“若配药之人找的是暗商,便更无从查起了”
唐周疑惑道:“那去哪儿查?”
凌瑶拍了一下唐周的胳膊,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匾额,只见一座楼坊上写着“尽欢坊”三字。凌瑶说道:“喏,这便是个查线索的好地方。”
唐周看着这名字,淡淡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名字很是潇洒,莫非是个书苑?”
凌瑶听了唐周的话,随即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努力地挤出一个不嫌弃的笑,说道:“唐周,你真是一丁点儿情趣都没有。”
然后,她耐心地解释道:“既然是尽欢,自然是——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了。”
唐周面色一红,立刻呵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懂得这么多!侧词艳曲,必是风流之地! 不准去!”
唐周作势拉起凌瑶的手就要往回走,凌瑶一把用另一只手拉住了唐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