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虚天宫院内,微风拂动,吹起了应渊的发丝和白色的发带随风飘舞。凌瑶有气无力地靠坐在有着靠垫的矮凳上,脸色依旧难看。
就在她回头时,看见应渊轻蹙眉头地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快步而来。
“今日不同往日,风这样大,怎么想着坐到院中来了。”应渊走到凌瑶的面前,温柔地问道。
只见他将披风展开,继而蹲下身子将披风披在凌瑶的身上,系上了带子。做完这一切,他伸手将凌瑶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手中,给她取暖。
凌瑶一笑,轻轻抽出手抚平应渊皱着的眉头,说道:“别皱眉了,难看死了。今天阳光这样好,风吹在脸上暖暖的,昨日躺的太久了,今日我就想着出来坐坐。”
凌瑶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开心地提议道:“对了应渊,我记得咱们衍虚天宫是不是有一种仙法叫做‘飞弦术’,是以琴为术,精妙异常。不如趁着今日阳光正好,让我开开眼,如何?”
“好。”应渊回之一笑,站起身子走向一旁的石案,一挥手,一把古琴瞬时出现在眼前。随后他优雅地坐下,双手抚上琴弦。
凌瑶看着应渊,只见他的手指轻轻拨动,随即传出悠扬的琴声。凌瑶看着他那随着琴弦而动的手指,渐渐地失神了起来。
若换做平常,这真是自己连梦中都会幻想的画面,如今这是实现了,但自己的内心是如此酸楚……
应渊其实此时也是无心弹琴,他的内心也很是纠结。
若是真如天医所说只有通过夜忘川入凡间,那必定只能从了无桥而下,只是如今她的身子,如何还能承受的住?
凌瑶回过神来时,发现应渊神思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手下的琴音也不似起初那样平稳清澈,反而显得焦躁杂乱。
凌瑶努力撑着身体站起来,走到应渊身旁,按住了他弹琴的手轻声,轻声问道:“往日你的琴声,都是清心净灵,毫无杂念。今日手法却如此之乱。自从昨日后,我发现你总是魂不守舍的。”
凌瑶说完,就大声咳嗽了起来,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有向后倒的趋势。应渊见状,赶忙起身,用右胳膊接住了凌瑶的身体。
他揽着她的肩膀,眼中露出心疼之色。他自责地说道:“早知当日你能在地涯找到我,我就应该躲远一些,也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情的发生了。”
凌瑶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我不救你,那你只能殒命了。如今我虽然身受重伤,但至少我们都活了下来。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应渊扶着凌瑶坐了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二人看着衍虚天宫中的落叶,谁也没再说话。
应渊,其实我听到了天医和你说的话。
……
悬心崖内,凌瑶站在房间内,思绪万千。就在此时,火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凌瑶转过身去,看见火德元帅摇摇晃晃地拿着酒葫芦跨进门槛,嚷嚷道:“凌瑶丫头,这深更半夜的亲自来老夫这悬心崖,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嘛?”
凌瑶行了一礼,郑重开口道:“老元帅,上一次我和应渊对元帅出手,的确是……”
火德听到这连忙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打断道:“时隔日久,况且这段时间天庭也发生了太多的变故了,我早就忘了。比起那些死在战场上的人,如今我们都能活着,实属不易,哪还值得为这点小事生气不是?”
凌瑶微微一笑,再次郑重其事道:“连夜来此,凌瑶有一事相求,还望火德元帅出手相助!”
火德元帅看着凌瑶这郑重的样子,略感诧异地说道:“丫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尽管开口。”
凌瑶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向元帅求一份免责天书。”
火德略显惊讶,说道:“免责天书?你要天书做什么?莫非你犯下了什么大错?”
“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求,而是为了应渊。”
“什么?你要为三界第一帝君求免责天书?”火德元帅更是诧异了,只见他两眼放光,神秘地说道:“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关于应渊君的事情瞒了我?”
凌瑶连忙行礼,辩解道:“凌瑶绝没有欺瞒元帅。只是这各种缘由太过复杂,暂时无法言明。所以恳请元帅,若是应渊日后因犯错受罚,能够用天书免除他的刑罚。”
火德越听越糊涂,然后拿起酒壶大喝一口,说道:“应渊君和我比武多年,武德见人品。我深知应渊君的为人,那原因我就不问了,这个忙,我帮。”
凌瑶再次行礼,感激地说道:“元帅,凌瑶不胜感激。日后若是有缘再见,凌瑶定当好好和元帅煮酒论英雄。”
火德元帅听见这话,更加糊涂了,他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想明白。
不过,他别有深意地说道:“丫头,你对于应渊君真的很是上心啊!”
凌瑶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
衍虚天宫内,凌瑶将应渊屋内的衣衫、书册等尽数归整收好。在转过身时,她看到了自己拿来的那件披风,瞬间思绪万千。
凌瑶爱惜地抚摸着那披风,眼泪婆娑。
对不起应渊,我听到了你和天医的对话。其实我多么就这样和你一起留在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