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车驾不少, 几人便在路上多行了几日。
刚在边城落脚, 华裳就召集将士,检阅军容。
孟离经和季无艳陪同华裳一同前去。
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
这些兵士见到季无艳的面容有不少怔住的,还有年轻的红了脸。
华裳抬脚便踹,吼道:“你上战场打仗, 看别人漂亮也这么愣住的嘛!”
年轻的将士脸立刻白了。
他站直身体, 大声道:“不是!”
华裳眯着眼睛, 一脸严肃:“我没听见!大声点!”
“报告将军, 不是!”
华裳:“不是就认真一点, 现在我教训你们是为了你们以后别轻易死在战场上。”
她背着手,从排好的队伍前走过, 突然道:“你们是不是觉得突厥灭了, 你们也可以松快下来了?”
“我告诉你们,还早的很。”
华裳指着城墙的方向道:“草原上还有恶匪, 还有留存的小股敌人,西面也有别的部落。现在是秋末, 又快到了冬季缺粮少食的季节了,虽然咱们边城也不富裕, 至少还囤积了不少粮食, 是被他们虎视眈眈的肥肉。你们想想这座城市里的人,想想你们的父母妻儿, 你们还想要经历一次惨痛的教训吗?”
“不想!”
华裳冷声道:“这句话最好是对着你们自己讲的, 如果你们没有挡住他们, 身后破灭的就是你们的家、你们的亲人!”
她的话语都快将曾经经历过突厥烧杀抢掠的士兵哭出来了。
华裳见他们重视起来,便将兵力重新部署,加强防御。
华裳回到府邸大堂,对着孟离经绘制的地图思考。
季无艳道:“第一场雪来临之前,我要赶到庭州。”
庭州便是突厥昔日的都城,在攻占那里后,陛下便将那里改名为庭州,设立北庭都护府。
华裳抱着胳膊点头:“如果降雪,草原会更冷,那些部落的牛羊若是冻死了,说不定会去抢夺庭州,毕竟庭州也算是富庶。”
她想了想又道:“我跟你一起去。”
孟离经和季无艳同时望向她。
华裳一本正经道:“边城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我的士兵也都有历练过,能应付好这里的一切。”
季无艳在桌子下面偷偷握住她的衣角。
华裳看了他一眼,手垂下。
他笑着勾住了她的手指。
孟离经问道:“将军,这边城不能无人领事啊?”
华裳微笑地看向他。
孟离经指了指自己:“我?”
“我相信你,而且,这里的兵士也大多熟悉你。”
孟离经嘴角一扯,“好吧,好吧,将军不要解释了,我应了将军就是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只是要好多天看不到将军了。”
他瞥了一眼站在门口聊天的王问之、魏玄和应如是,“那他们几个呢?还有宋玉清和阿史那弥真。”
“边城还算稳定,宋玉清先关在边城的牢房里,阿史那弥真肯定是要跟我们走的,我还指望着开春用他的人脉去探索西行的商路。至于他们几人……自然也是要去的,那里正需要他们发挥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季无艳把几个情敌安排的明明白白。
华裳一听,“有道理。”
孟离经:“……”
华裳感受到他幽怨的眼神,不解地瞥了他一眼。
孟离经抬高声音问门口几人:“你们要去庭州吗?”
应如是:“可以,反正我原本就打算西行的。”
魏玄:“没去过,应该不错。”
王问之温和道:“我跟着将军就好了,孟军师别担心,将军那面有我照应着,我虽然比不上军师,还是能派上些用场的。”
孟离经:“……”
一群猪队友!
季无艳含笑问:“军师有意见?”
正在看地图的华裳闻言抬头,朝孟离经看去。
孟离经满脸笑容:“你知道的我一向最支持你了,怎么可能有意见?”
华裳点点头,眸光明亮,嘴角含笑。
在边城休整了几日,华裳又给李娴和李岚写了两封信。
他们两人出身世家又执掌兵权,被季无衣调离到西南去了,千里迢迢,连寄封信都不怎么方便。
入夜时分,华裳正埋头写信。
“咚咚。”窗户被敲响。
该不会又是孟离经吧?这厮一向喜欢走窗户。
华裳将最后几个字写完,便去开窗。
窗外站着的却不是孟离经,而是季无艳。
他一身霜色长衫,越发显得容貌瑰艳。
季无艳靠着窗台朝她招手。
华裳无奈:“你在窗户外做什么?”
季无艳指了指天上的明月,“邀请你共赏明月。”
“十五了?日子真是过的好快。”
华裳趴在窗台上,仰头去见宛若玉盘似的月亮。
季无艳低头,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华裳眨眨眼睛,睫毛垂下。
季无艳盯着她,不好意思笑了起来:“你总看着我,我会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