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太宰治一致认定他们可以用各种方式离开浣熊市,最快的是通过卡槽传送到系统宿主身边。
这绝对是不会翻车的办法。
然而——当他们转移后,
系统:……
瑞恩:……
沢田纲吉:……
太宰治:……
三人一鸟,画面冷场,面面相觑,无语凝噎。
总而言之,他们还在浣熊市。
*
危机发生时,部分居民选择躲在家里等待消息,市政厅、警察、志愿者的安抚发挥了一点作用。
这点心理安慰持续不了多久。
“艾隆斯局长简直是瞎指挥,志愿者在乱七八糟的命令下到处跑,救护车因为路障没办法开过来,我的母亲快要死了!”
“七十多辆车遗弃在路边,交通警察不见人影!我在楼上往底下望,有小偷砸碎了车子的玻璃,偷走我们的物品!”
“医生在哪里?为什么阿克雷医院封锁,浣熊综合医院也封闭了?这里是帕克街,很多人需要急救医生!”
“这俩货车的司机是谁?他停在路口,客人进不了里面的商店!”
门缝里飘出尖利的抱怨,怨怼、惊怯、恐慌如杂草丛生,人们躁动的心情像贯穿城市的门德斯河,流淌不息,与大地升腾的厄运紧紧缠绕在一起。
灯光下,扭曲的黑色影子链接、蔓延,宛若海底起伏的海草。
若有人问一位居民,浣熊市的活死人之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会回答:不知道。
几天前、几个月前,亦或几年前,不知名的角落里显现些许隐患,进而发展为大灾难。
市区的路障阻拦了市民用交通工具出行,城市主要出口黑门大桥封锁,与外界的联络彻底切断,信号塔故障的修理状况已无人关心。
城市零散地划分为多个救援区域,同时趋向混乱。
刚开始,普通人在焦虑的气氛推动下抢购罐头食品、日用品、枪械,后来丧尸成群,他们无暇顾及生活质量,四处寻找安全地点避难。
期间,有人注意到警力分散,没空管理治安。于是强盗趁火作乱,戴着头罩把商店、购物中心、武器店的钱财、弹药洗劫一空,货架上的糖果、玩具、衣服此刻是不值钱的东西,他们没有兴趣。
这几个强盗携带无数财物驱车行驶至偏僻路口。
由于提前贿赂督查和副局长,得到了巡逻路线和时间点,对方承诺会留个小出口,所以他们志得意满、降下戒备,大声讨论怎么去其他城市挥霍。
“砰砰砰——”
路口处迎接一行人的是架在金属防卫墙上的机枪,炙热的火光迸发死亡的吐息,红白相间的伞状标志森冷而显眼。
哨所中探出的武器是电磁轨道炮,进一步,激光切割网蓄势待发,防卫墙上架着数把机枪。
太宰治拿下望远镜,评估着潜藏在墙后的武装力量,心中算出数据后只感到好笑:“重武器拦截的是丧尸还是人类呢?”
沢田纲吉叹口气,语调中溢出一点苦涩和忧愁:“看来他们决定不放任何人出城。”
阴沉沉的天空反倒衬得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愈发明亮。
他说:“事态失控之前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补救,假如我及时通知——”
“错不在你,沢田君,不要过分自责。”太宰治打断他的话,嘴角的弧度拉平,“本地官员知道部分内情却没有做好平复危机的准备,外来者如何能贸然插手?”
——毫不客气地说,保护伞公司就是浣熊市的法律和秩序。
GE在大本营圣切斯特都未能做到掌控方方面面,固然是因为相差二十多年的经营时间。从中可一窥保护伞的雄厚势力。
沢田纲吉和太宰治边赶回据点边交流。
“城中布置的信号干扰器放置在各个节点,只破坏一处节点的设备,并不能联络外界。我问过一些人,他们之前在网上发过照片文字,却没有引起轰动,短时间内外界恐怕难以查明浣熊市的内幕。更何况在变电站爆炸后,通讯一直失去作用。”
“用舆论引发关注是好点子,可惜保护伞不是吃素的,直接断掉联络外界的信息设备。行动反应比市政厅快得多。”
“信号塔是修不好了,以目前形式来看,我不怀疑那群家伙投入大量炸弹清理丧尸的可能性。”
沢田纲吉的眼眸微微睁大:“那会导致基础设施和设备大规模瘫痪,居民区的部分幸存者还没有找到……”
“在丧尸危机爆发之前确实不可能。沢田君最好不要高估官员和财团的节操,现在城市的指挥者不正在展示他愚蠢的操作吗?说不定躲在哪里瑟瑟发抖地求救——后悔没跟着保护伞的武装早点逃跑。”
太宰治的表情冷淡平静,话语毫不掩饰嫌弃之心。
任谁被困在丧尸堆里都不会高兴的。
之前列车遭受水蛭袭击的时候,他看到阿克雷山区里有奇怪的白袍人,部分变异水蛭往那个方向爬去。一瞬间,他以为又是一个能操纵尸体的超能力者,毕竟死者身体布满水蛭。
通过水蛭操纵尸体,虽然猎奇但不至于让他震惊,超能力本就千奇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