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们是?”
“冒昧拜访,我们是侦探事务所的成员。”
“侦探?”
潘马克夫人一惊。她想,简直像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词。
青年直截了当地询问:“夫人,三天前下午五点至六点,您是否驱车前往弗恩学校并去过废弃码头?”
轰——
那句询问仿佛一道惊雷劈向潘马克夫人,她眼前迅速飘过这段日子以来的种种事件,疲累、颓丧、懊恼、后悔,情绪像一只只乌鸦盘旋头顶,形成厚重的乌云。
在巴尔的摩,六岁时,艾玛因为多次偷窃被进步学校退学。
七岁时,邻居波斯特老太太离奇地从楼梯上摔下来,那时只有艾玛和她独处。而老太太以前开玩笑说,等她死后,脖子上一条漂亮的项链就由艾玛继承。
八岁时,他们全家搬到圣切斯特没多久,艾玛养的小狗从阳台掉落。
在弗恩学校上学后,学生的郊游活动又发生一起男孩溺亡的意外,艾玛是最后一个看见男孩的人。
她无法忽视几次事件的联系。
不知哪里出了差错,艾玛无法理解他人的感情、行为、价值观,渐渐琢磨出一套可行的表演方式来应对各种情况。
家人、邻居、朋友,倾尽所有去爱这个孩子,却无法得到实质的正面情感回馈。
‘我的女儿不懂感情,她会爱我这个母亲吗?或者说,她的亲情表演让我心甘情愿地产生误解。’
现在,她无比庆幸丈夫远在南美出差,很久都不能回来。
她内心喃喃道:‘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了吗?我已做好准备。’
潘马克夫人脸上有着奇特的平静,她说:“请进吧,客人。”
柯南惊诧地望过去。
潘马克夫人将两人带至客厅,并且亲切地问:“需要一杯茶或者果汁吗?”
绫辻行人礼貌地拒绝:“谢谢,不用。”
光线充足,客厅亮堂堂的,可以清晰地观察到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
潘马克夫人坐在两人对面:“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容我先问一句,是戴格尔夫人委托你们的吗?”
绫辻行人的目光透过茶色镜片,正观察对面的一举一动,他平淡地说:“的确如此。”
潘马克夫人回想起那个在葬礼上伤心欲绝的女人,她的声音略带沙哑:“是我对不起她,三天前我确实去过废弃码头。”
“那枚奖章也是你抛到海里的?”
女人的手指在颤抖:“——是的。”
眼前女人干脆的话语让柯南止不住地思考,其实嫌疑犯早就可以锁定到几个人身上。他和绫辻调查出的线索、摆在面前的真相一目了然。让他们迟疑不决的是,那位意外之外的犯人她其实——
“这都是我的错,”潘马克夫人恳求地望向侦探,恳求他不要说出那个名字,“这段时间我一直想,如果我早点下决心该多好,但我是个软弱又可鄙的人,无法处理好一切。”
绫辻行人微微皱眉,问:“你知道凶器是什么吗?”
潘马克夫人眼眶湿润,揪紧衣服,说:“是鞋子。”
这还是她发现艾玛偷偷把一个包裹烧掉的缘故,愤怒逼问后才得知那里面是一双脚底沾血的小皮鞋。
旁边的柯南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一直找不到证物。
那古怪的伤痕是皮鞋造成的。
他脑海中出现画面:在男孩落水后想爬上去,被码头上的“凶手”狠狠踩踏手部,皮鞋踢向额头,踢了多次,男孩才被踹下去。所以额上手上会有严重的淤青。“凶手”高兴地踏着凶器,拿走奖章回到众人活动的场所。
如果不是戴格尔夫人的坚持调查,没有人会发现的。
光是踢人,不足以致死。那个男孩头部手部的受伤让他难以游泳,只能在海水中挣扎,接着被彻底淹没。
某种愤怒油然而生,仅仅是因为想要一枚奖章就——
对话还在继续。
绫辻行人敏锐地察觉了什么,一转话题,语气更加冰冷:“被烧死的保姆是意外还是人为?”
潘马克夫人踟蹰地回答:“是、是人为。”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谈话。
三人陡然朝门望过去。
门外传来了一道悦耳的女孩声音:“妈妈,我回来啦,快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电影《看不见的客人》
里面的受害者不是被车撞死,而是凶手“抛尸”到水里被淹死的。
同样的,坏种里,男孩不是被踢死的,而是活活被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