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老夫人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顶,有些欣慰地继续慢慢说:“阿景自小聪慧过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得到了一张调令,命令他听命行事。可见到害死他大哥的凶手一时没忍住,擅自调整了行动,虽用计策困住对手,可那是穷凶极恶之徒,是国际上通缉的恶人,贩毒、杀人无恶不作,怎会甘心被俘,临死奋力反扑,虽最后被绳之以法,阿景也在无意间立了大功,受到了国家及国际上的嘉奖,但一家人终是没有全部回来......大家都没有怪他,可他心里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决定害了老二......”。
“哦!那他的姐姐?”想了想,云翩翩问道。
“为了阿景,三丫头苦撑了七八年,还是去了。”
“去了?也是为他?”
宗老夫人摇摇头说:“重伤后遗症。那几年,三丫头痛起来时身边照顾的人都不禁跟着落泪,可却苦苦支撑,因为她知道自己一但去了,阿景更会钻牛角尖,她还没看到最爱的弟弟恢复过来,可身体确实一天不如一天。在她再次发病疼得死去活来终于缓过来一口气后,刚刚有了些力气就虚弱地对阿景说:这次,又死不了了......”。
“当时,我看到阿景长长松了口气然后抱住三丫头,那压抑着的哭声比撕心裂肺还要来得......让人难受,这也是我唯一一次看到他流泪。”
当时三丫头轻轻地说:“阿景,大哥和二哥的仇也报了,放下吧。老五老六还有我们一夜白发的父亲再加上我现在这副没用的身子这些重担都压你身上了,三姐对不住你。”
“姐”沙哑中带着自责久久回荡......。
后来没多久,三丫头也走了。也许是经历多次生离死别接受了现实,阿景这次平静了许多,静静地忙完三丫头的后事,虽不怎么说话却也全然担起了景家长子之责,护着弟妹护着景家一路走了过来。时光如梭,一晃都18年过去了”。
云翩翩随着宗老夫人的目光幽幽地注视着远方。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大起大合,永远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不会明白命运为何这样待你。在经历了人生种种变故,褪尽最初的浮华之后,以一种别样的姿态看待这个世界。而他,在经历了那样的人生,却不抱怨世态,不放弃底线,不嫉恨他人,不贪,不嗔,不求。这样一个男人无异于是特别的......特别的有魅力。
“阿景应该放下了,云丫头,有时间帮奶奶劝劝他,放过自己,没有人怪他的”宗老夫人说完,咳嗽声再次响了,她真的很急,很担心阿景一个人孤孤单单一辈子。
云翩翩伸出手一边帮老人家顺气一边说:“宗奶奶,人这一辈子,机遇难同,因缘各异,一帆风顺也好,跌宕起伏也罢,亦或是平淡普通,都是命运使然。走过的、相逢的、偶遇的、别离的,亲情也好、友情爱情也罢都是唯一。我认识的景天异常坚毅,您老不用担心,以他的能力和本心您说的他一定早就想明白了,能好好照顾自己,只不过经历人生大变,想变回从前那是不可能了。”
“唉!我明白,只是想让他开心一点,这孩子这些年太压抑自己了”宗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心疼着。
气氛有些沉闷。
“哎呀!......”云翩翩突然娇俏地喊了一声跳了起来,睁大美眸看着宗老夫人。
“怎么了云丫头?”宗老夫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思绪从往事中抽离出来。
“16,2,18那他36啦?我一直以为他只有二十八九呢?有点点大,有点点.....怎么当时就没查一查他呢”云翩翩眨巴着眼睛带着些许懊悔。
看到她夸张娇俏地小脸,那透着无限活力和机灵的双眸。这丫头是怕自己沉湎在过去,哄自己开心呢,宗老夫人心情不由地好了起来问:“嫌他老?”想了想肯定地说:“本就比你大十来岁,还天天绷着张脸,是有些老”说完也带上几分嫌弃之意。
“嘿嘿......这是您老说的,我可没说。”云翩翩美眸闪啊闪的,小嘴嘟嘟囔囔地道:“要他是我男人我才不会让他变成小老头,小木头呢,不,那么大了,大木头”,话语清晰的传了出去。
呵呵......不远处宗涟晟闷声笑起来,哪怕受到冷眼也依然没能止住。看着和婶婶叽叽咕咕的小丫头,再看看身边貌似淡然的好兄弟,别以为刚才他没看到,小丫头说到大、老这个字眼时,某人瞬间呆愣和那拢起眉峰思索的模样。
周围听着那一老一小对话的其他人也悄咪咪地窃笑,一个个压抑地快要憋不住了。
景天面无表情的扫了四周一眼,那一个个或隐或现的身影顿时变得老实无比。再看看旁边笑得快抽过去的某个假斯文的人,淡然地转身就走。
“景天”!
一声呼唤后,宗涟晟感觉眼前一阵风刮过,那走了的身影快速回转向着声音的方向而去。小丫头声音里带着紧张和......想到什么,也赶了过去。
宗老夫人看着蹲在代步轮椅旁满目紧张的小丫头和闻声赶来的阿景和阿晟,缓了缓微喘说:“没事,话,话说得多了些,别,别担心,咳咳......”。
“医生?”云翩翩看着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