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婴房后面的池塘就是源头吗?”
直到走远些,没了村子的影子,梦梦才开口问了一句。
“嗯,只是那一片铸了结界,所以我们只确定了大致的位置,确切的源头被隐藏起来了。”
绛染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逐渐褪去。
他们能够探测出鬼气聚集的,最为浓郁的方位,可是找不出确切的点。
后来,炎尚找机会靠近时发现是结界,而且,特殊咒印铸造出来的结界,若是擅自闯入,动静能大得整个村子都知道,想要悄无声息地剥开再进入需要时间,而现在最大的阻碍,是他们根本没什么机会接近那片地方。
村民说着似是而非的托词,他们暂时不能与对方撕破脸,只能装作不知。
“那些村民在养鬼?”
梦梦停下了脚步,这里位于观音寺与村子之间,是唯一没有鬼气的地方。
"师父也怀疑过,只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在村中找到发现任何寄主或是鬼胎。"
绛染表情有些严肃,开口道
“他们希望我们灭掉恶鬼,但又想要守住村子里的秘密。”
【当炎尚一行人刚进村子的时候,有三个村名拿着农具突然出现,不由分说地挥着手中的着铁锹钉耙还有钉耙就冲过来砸人。
跟在炎尚身后的几个跨步,一脚将冲在最前面的锄头踹飞出去,而站得近的两个弟子也反应很快地将还在愣神的小师弟拉开,反身将铁锹与钉钯踹出去。
被踹飞的人被手中的工具打伤,嗷嗷喊痛,还有一个脱手的铁锹差点砸中围观的村民,惊起一片灰。
场面肃静。
过了一会儿,人群中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他是这儿的村长。
老人也对她友好地笑了笑,老人的脸像是皲裂的老树皮,其间的皱纹密集而深刻,那是时间刻下的划痕。
他弯着腰,抱歉道
"还望各位仙师见谅,这几人儿时受了刺激,脑子不清楚,村子里出现陌生面孔难免反应激烈,吓着各位仙师了。"
"吓着倒是不至于,只是,我们与妖魔鬼怪打交道太多了,有时候手脚也会失了轻重,到时误伤各位,也请见谅。"
领队的炎尚也开口了。
"仙师这话说的可吓着老朽了,一直听闻云顶门从不是持强凌弱,对普通人动手的宵小之辈,难道传言不实?"
村长撑着拐杖,笑着问。
"没想到您久居远村,还会对外面的消息如此感兴趣。只是,您怕是有些误解了,灵修当然不能伤了普通人性命,可是灵修也是人,遇到危险当然需要自保,合理范围内作出的正当防卫怎么能算是持强凌弱呢,你说呢?"
炎尚话毕,那边的踹出去的三人被扶起来,痛哭流涕地喊着骨头断了,那凄苦的喊声,使得村长身边的老妇人悲悯地抹了抹眼角,悲怆道。
"哪有这么防卫的,好好一个人,飞出去那么远,不知是使力多少力。"
绛染向前几步,一边拍拍裤腿,一边笑道
"嬷嬷,您怕是有所不知,我们每次面对的都是骇人的鬼怪,以往面对这样的突然袭击,这一脚下去少说也会踢断一棵树,还好这会儿收着了,留了条命。"
绛染说罢,那抹泪的老妇人僵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手在不知不觉间放下,不见任何湿濡。
无人回话,待人哭喊着走远,村长才慢慢道
"还希望各位仙师的正当防卫的范围不要过大。"
"那是自然,定会是合理范围。"
炎尚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村民,才不紧不慢道
"只是,还望各位谅解,我们也只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希望所有人都能配合。"】
“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有问题,每一个人身上环绕的鬼气都多得诡异。”
绛染不想用"诡异"这么严重的词,可是他找不到其他的词来替代。
【在他们留在后,每一个人都会被一个村民跟着,就连他们在房内交谈,外面都会有人偷听。
每一个村民身上缭绕着的鬼气,近乎要将他们整个人吞没,甚至于,他们看到的这些村民现在已经不能被称为一个真正的“人”了。
他们不过在村中待了两日,诡怪之事却没少遇到,
正午是村民们膜拜之时,所有能走动的人都回去那观音石像前下跪膜拜,若是走不动的,那也会对着观音木雕或是观音挂画低头作揖。
这个时候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某种狂热之中,甚至于,连接生到一半的产婆与产妇都会虔诚膜拜,嘴中咿呀不止。
村子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极为忠诚的信徒,甚至忠诚得过于病态,简直是僵膜拜当作了自己的命。
他们坚信着救世菩萨的存在,也相信菩萨会带他们远离灾难,趋吉避凶,实现愿望。
这些村民有时的表现可以用“骇人”来形容,若不是在云顶门一直都被教规矩,不动声色,冷静应对,将这种习惯练成肌肉记忆,通行的小师弟们完全装不下去,会直接在村民面前暴露出异样。
虽然不知道村民之间藏着什么秘密,但那多半与诅咒着村子的恶鬼有关。
甚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