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赶紧道:“哎呦,不成的,这孩子就是养在我们家,我哪里晓得有没有娃娃亲呢?就是有,我也做不得主呀,人家有亲爹娘的,再说这说亲事可太早了,瑞哥儿才五岁呢。”
二伯婶一听也明白过来了,她刚才也就是顺嘴一说,“哎,瞧我,又糊涂了,不过这孩子是真好的呢。”
“哈哈,二伯婶,您老这话可不能再说了,您家妮儿长的跟福娃娃似得,我还想着以后给娘家侄子探探呢,结果您这一岔差点就把路给断了,咱们这想等的都没的等咯。”
一妇人笑呵呵的道,说的倒是有三分真。
二伯婶的小孙女确实长得有福气,在村里是难的一见的白白嫩嫩,小脸上还有几分肉,浑身上下穿的一向干净,一点没有脏兮兮的村里娃的感觉,在一众女娃娃里是顶可爱的。
二伯婶一听这话,就是一激灵:“嗐,瞧你说的,娃子还小呢,这会子能说啥呀,我就是顺嘴一说,哪能随便做主的,她娘可宝贝着呢!”
几个妇人见她真有些急了,顿时开口打哈哈把这话题盖过去。
裴玉吓得松了一口气,真是被吓了一出汗。
二伯婶也吓的不轻,想到自己跟福娃娃似得小孙女,懊悔的不行,她真是老糊涂咯,怎么能随便说这话呢!
她家小孙女是有大福气的哩!将来准能嫁个好人家,哪能随便给许出去?
何况那男娃娃什么家底条件都不晓得呢,就是宋家养子的孙子罢了,那养子她可记得呢,一家子逃难的流民能有啥好家底。
真要说前途,将来怕是连安哥儿都比不上呢,若是家底好的人家,能好端端的儿子不养着,巴巴的送到宋家?
怕不是听说宋恒要成举人才来拉关系的呢。
不得不说,二伯婶这想法很贴切,根据表面来看还真像这么回事,村里不少村民都是这么想的。
想到这,二伯婶狠狠的在心里警醒了自己一番,心思也难免往顾承安身上走了走。好在她家小孙女年纪小,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也没真记挂上,不然裴玉又有的头疼了。
这话题过去了,有妇人又说起了别的话头:“哎?你们昨儿瞅见张家那面没?”
“张家?哪个张家?”
“嗐,不就是张秋家!我昨儿瞅见了,一溜的马车呢,听说,张秋和赵家公子的婚事是定下了。”说这话的妇人语气颇为惊讶。
听到这话的妇人也惊讶的很:“怎么?二秋竟然是要做正妻的?那可真是县城赵家?!”
“是,怎么不是,张家族长昨儿可是一直陪着呢,还有那马车,来了四五辆呢,说是聘礼,看着可厚实着呢!如今二秋没了父母,这婚事都是张族长一手打理的,那聘礼啊,据说有一半给了张氏族里。”
“哟?那张氏这回可真是得了大好处了!”二伯婶一听这话,拍着大腿羡慕的不行。
要真是县城赵家那聘礼肯定不少,张家这是要一飞冲天呀!
裴玉悄悄的问了一句:“那赵家小姐是事情可解决了?”
当时宋景瑞一来,她们家都乱套了,还真没顾到这事。要不是此时提起,裴玉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如今一听到妇人的话,顿时八卦之火燃起来了。
裴玉身侧的妇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道:“早解决了,赵家大公子来了还能不给利索解决了?说来也是,村里人传话竟也没个实的,那日哪里是赵家小姐被欺负了,是那赵家小姐的丫鬟被欺负了,那两个二流子被好生打了一顿呢!”
原本那两个村民倒也不算二流子,只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又惹上了本地大族赵家,自然被归入了二流子中,名声是绝没有了,往后不管是娶妻还是做工都难了。
“谁说不是,这传话的可真是瞎说的很,那赵家小姐和赵家的丫鬟能一样?要是知道是丫鬟,我当时还紧张啥呦!白瞎我担心了一整日!”
二伯婶说着是真有些生气,当时她可担心受怕了好一会,生怕赵家一怒之下牵连她们整个村,她们小村子本就偏僻,哪里有人招惹过本地大族大户。
再说自古民不与官斗,她们宋氏是祖上当官的不错,上几辈人里也出过几个举人,可眼下不是没有能人么?真出了事,谁管你祖上如何?
赵氏真要找麻烦,她们族里还真没人扛得住。去年糟了匪,今年的收成也是没得留的,半多的粮食都得拿去还债的,要是还平白多了这祸事,那还怎么过日子?
“嘿,咱们也就当看了场戏,如今张家和赵家可是姻亲,仔细算算张氏这是靠上大树了,往后说不定还想踩咱们宋氏一脚呢,咱们如今看看就成,不去凑热闹。”
裴玉身侧的妇人虽然嘴皮子利索,可却是个眼明心亮的,句句都在点上。
二伯婶沉吟了一下,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不过咱也不用怕,咱们族里如今好几个秀才呢,等明年乡试的,咱们宋氏可不是谁都能踩的。”
说这话的时候,二伯婶还瞧着裴玉,那目光不言而喻。
如今嫡支宋氏的族人就等着宋恒考上举人了。
裴玉笑了笑,没敢开口,这事要拿事实说话,到时候考上了是好事,考不上她也没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