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算计那么多从未心虚过的他,此刻竟有些不敢对上老人的目光,大抵是前世,从未被长辈护过吧。
宋文旭只以为宋恒是内疚的,这孩子年少时就是个古板迂腐的,这样的性子可不好为官。但这族孙偏偏是个有天赋的,若是再考说不得真能考个名头出来。
“你先家去,这事二伯公做主,你就别操心了,既然决定了要科考,那就在家里好好温书,明年春科虽然只有县试,却正好让你下场试练一番。”
虽然对侄孙有信心,可老人也不觉得宋恒能时隔多年,一次就考上秀才,所以才说下场试试,也是提醒宋恒不用太着急。
宋恒连忙称是,说自己也是打算先试试,等有把握了再继续下场。
宋文旭闻言顿时满意的笑了,心道这族孙也不是白长的的年岁,性子比年少时沉稳老练多了。
也是,乱世十几年都过来了,再迂腐的人也该开窍了。
宋恒告辞后直接回了家,至于宋德的一两银子,他打算明日陪媳妇去镇上的时候送去,宋德大多在镇上的车马行住着,四五日才回一趟村里。
村里有户人家是专门挣车马费的,每日清晨在村口等村民上车,人齐了就出发,下午才回程。
他们村离镇上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毕竟坐牛车也要近两个时辰,若是徒步更是要走上半日,一来一回的时间堪堪够,却不够买卖东西的。
这还是下溪村出发的时间,若是附近的其它村子只会更久。
不为别的,他们村有着清水河上下游十里地唯一的一座青石桥,出山去往官道的山路就在桥口。
背靠着大鱼山生活的村子都是住在河对面的,所以过河是个问题。
离得远的村子有村民用小渔船渡河到桥口这,可一趟就要一个铜板,没人舍得花费这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