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应当的。”她开解道。
“朕前几日是允了张常在面见娘家人。”沈荣蹙紧了眉,没再说话。
秦玉箫知道,适可而止,如此,这话起到的效果已经极好了。
“陛下,您若是觉得如此对其它姐妹不公平,便叫她们也见见家中长辈,如此一来,陛下公务繁忙也体谅后妃,臣妾等也是感激不尽。”她笑意盈盈的,拿了开玩笑的语气。
沈荣无奈地搁下手中的奏折。
“你倒是……这宫中到时候,得乱成什么样子?”
秦玉箫笑笑不回答。
沈荣不是不知道太子养在张疏雪名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所以张疏雪再如何,也只能是个贵妃。
而丞相一家,张浸月才是嫡姑娘,如今也还只是个常在,宣见的机会少之又少,自然翻不起什么浪。
这样看来,沈荣对丞相跟对永平侯如出一辙。而她能在沈荣面前说上几句话,不过是因为这张脸,以及永平侯不像丞相还在朝中颇有实权。
只要最后一根线没断,他就只会疑心。
毕竟,这都是国之重臣,一齐打压,只会引起大邺往后余年不得安宁。
谢凛不在,她身在后宫,只能自己推敲,再以身犯险。
她去了长春宫。
“温娘娘。”
“来,过来坐,细想来倒是有半个月没见你了。”温霜晚将她引到自己身边,拿着绣样儿给她瞧,“你看看,这两个,哪一个放在这荷包上好看?”
“如此用心,娘娘怕是绣了个护身符罢?”秦玉箫弯唇打趣。
“你莫要玩笑,我是认真的。”
“这个,这个淡色的好看?”她忽然想到扬州时,周衡玉那个青绿山水的折扇。
“巧了,我也看着这个淡色的顺眼极了。”温霜晚很少有如此开心。
“娘娘,为何要在折扇上绣样?何不绣个团扇?”她心中疑惑,发问道。
温霜晚一笑了之,“团扇是进宫后才绣的,这绣折扇,是我从闺阁里就带了的习惯,改不掉了。”
“娘娘开心便好,不知,长乐公主如何了?这几日未曾见到她了。”
如今已然是六月中旬了,半个月过去,沈絮没再出现在御花园。
“我也没怎么见她了,听说是陛下让小公主住到长乐宫去了,过几日便是她十二岁生辰。”温霜晚一针一线认真缝着图样,语气惋惜,“可惜,往后不能常见她了。”
“对了,上个月末,听闻令姐郡王妃进宫小住,我染了风寒,未曾探访,下一次记得替我问好。”
温霜晚抬眼,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状看着她。
“是,娘娘。”秦玉箫抿了口茶,入夏,宫苑里阳光很充足,温霜晚这长春宫,温暖宜人,“怎么不见张常在?”
“我俩不过是面上的关系,自入宫,她就与贵妃走动得多。”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温霜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而且淑妃娘娘也不怎的出来走动,永寿宫大门紧闭,只有苏姑娘前两日来了一趟。”
“是啊,宫里难得清静,改日我同淑妃娘娘说说,出来走动走动。”
然而,只有她知道,纳兰知意在居宫保胎。
寒暄了几句,秦玉箫便离开了长春宫。
与蓝田方才走到体元殿门前,小六子便匆忙走上前,“娘娘,林常在方才来过了,奴才说您不在,她似乎有急事,便回了,临走前特地嘱咐奴才,御花园荷花开了,她改日来访。”
“嗯,我知道了。”
她并不意外,按林潇湘的性子,确实是会走一趟,至于突然回去,该是钟粹宫的琐事罢了。
因过几日便是长乐公主生辰,六月中旬这几日宫里繁忙起来,贤妃娘娘和温嫔娘娘一手操办,苏春照和宋卿一旁辅佐。
外加边关这几日又传来捷报,就剩下旬最后一战,小郡王就能班军回朝。
这场战,一打打了近两个月。
秦玉箫特地准备了生辰礼,不知道会不会遇见谢凛。
端午这天,便是长乐公主生辰。
长乐宫开了宫宴,舞姬乐师早已预备好,乐声足以绕梁三日。官员大臣们携家眷递了请帖,互相笑着拱手作揖。
生辰礼接连被送入宫中,玉兰鹦鹉鎏金立屏,象牙镂花小铜镜,珐琅彩婴戏双连瓶,一对儿金钏,凤雕妆匣……看得人眼花缭乱。
喝彩声不绝。
秦玉箫升了位分,又受宠,这次与温嫔一同坐在淑妃身边,淑妃往上便是陛下。而淑妃对面,则是张疏雪张贵妃,沈荣身边的位置,依然空悬。
秦骁和秦深自然也来了,沈荣昨日叫人同她说,永平侯染了风寒,今日的生辰宴便请辞未来。
姐姐秦玉竹便坐在不远处。
“你看长乐,都笑开了花。”温霜晚掩面轻笑,指着贤妃身边的小寿星与她耳语。
秦玉箫看了一眼,语气温柔,“公主金枝玉叶,陛下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的。”
沈絮如今是宫里唯一一个女儿,也是沈荣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自然备受宠爱。
她视线随意地在人群里扫了扫,对上贺洵的目光,对方冲她恭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