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求饶声。
“饶了你?大皇子是什么身份,他喝的药你都敢误了时辰!?若不是娘娘今日早些起来,谁知道小殿下什么时候退了高热!”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应该就是德妃所说的大宫女金秀了。
“娘娘,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有意的呜呜呜,宋,宋娘娘!我求求您……”
秦玉箫一皱眉,怎么还有宋卿?
“德妃娘娘,妾身告退。”
接着又是一片哭喊声,她听得皱眉,若是以后都这么从早到晚的折腾,她不如早早跟皇帝住着去。
大皇子高热不退?
她没想太多,左右不过是德妃宫里的事,还不到插手是份儿。
“姑娘,今晚陛下就要挑新入宫是娘娘侍寝了,您……”小六子在一旁给她扇着扇子,今日天气是有些热了,衣裳还是些偏厚实的。
“不急。”
秦玉箫不紧不慢地靠在榻上,淡淡地看着屏风上的竹子。
小六子不再说话。
今日太后那么一说,再加上德妃添油加醋,生怕皇帝后院不起火的架势,这宫里的嫔妃怕是对她都没有好脸色了。
左右都要招人嫉妒。
“你们入宫多久了?”她这话显然问的是雪灯芳春她们。
二人面面相觑,连忙道:“回秦常在,奴婢二人入宫快二十年了。”
竟比她大些。
“嗯,那……关于孝纯懿皇后,你们可见过她?”
“这……常在,奴婢从前在其它娘娘手底下做事时,只是知道孝纯懿皇后娘娘善良仁慈,从前奴婢犯了错还是多亏了娘娘出手才保下一条命。”雪灯说得激动了些,似乎真的是受过先皇后的恩惠。
“善良,仁慈。”
她口中喃喃道那两个词,善良,仁慈,对谁都笑呵呵的?
心底叹息,你善良,别人可不一定买你的账。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天色暗了,她没让点灯,在黑暗里独自坐了一会儿,“蓝田,布膳吧。”
晚膳一如既往的一般般,她没胃口就没吃多少。
今晚陛下临幸新入宫来说宫女,不知道会轮到谁呢,想必此时都如坐针毡吧?她沐浴完,长腿交叠,惬意地半躺着,怀里搂着猫。
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蓝田打开门,是个不认识的太监,看上去年事已高,但很有威严。
“秦常在,陛下传您去侍寝呢,您随奴才走吧?”这话一出,屋子里有人喜,有人忧。
她不动声色,客气地应了一声。早该想到的。
大邺皇帝召妃子侍寝没那么多繁琐的礼节步骤,直接搜了身带去皇帝的寝殿就好。
“陛下,秦常在到了。”
“妾身,参见陛下。”她没想到皇帝居然在养心殿,方才进来时,好像看到谢凛了……
“平身吧,怎么样?永寿宫住得可舒服?可得你的心意?”沈荣放下手中的奏折,这一问候显得颇为贴心。
“妾身住得一切都好,不过,就是后院偶尔有些吵,也不只是怎么的。”她仿佛心虚似的,声音越往后越小,眨巴着双眼。
旁边的老太监听了这话,脸色直接变了,一脸惊惧。
“陛下?”她试探着倾身,“妾身若是说了什么您不爱听的话,您……”
“不,朕只是想起来了旁的事,与你无关。”皇帝脸色缓和了些,“永寿宫你暂且住着,后院的事大抵是翊坤宫闹的,朕会同德妃说道,你不必挂在心上。”
“是。”
那大太监见没什么事,退下了。
“抬起头来看着朕。”
秦玉箫应声抬起头来,沈荣长得不差,如今也就而立之年,很俊朗,却不如谢凛那般生动,讨人喜欢。
与皇帝相处着竟也有意无意地想到谢凛,若是叫沈荣知道了她心中所想,两个人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陛下,您累了吧,妾身来替您宽衣。”
“好。”
秦玉箫上前,解开腰带,脱下外衣,只剩一件雪白的里衣,透过薄衣似乎能隐约看到里面的肌肉线条。
“陛下,您若要继续批阅奏折,可要披上件外衣,光这样虽舒服却容易受了寒。”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格外轻柔。
很像……
很像她姐姐。
看沈荣似乎怔了怔,她悄悄道:“陛下?”
“咳咳,好,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