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暴力而堕落。”每每说这话的时候,除了浓重的嘲讽之外,莎莉的眼神中透露出悲怆与无奈。
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她都明白,如果没有足够的勇气,就只能成为被动的牺牲品。可是,真的有什么东西能永远不被摧毁吗?她不由自主地选择了沉默。
后来,她打算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发展。她要去更高的地方看看——这里已经没有让她留恋的东西了。盛德里克的一切打破她的迷梦,此后她便一辈子蜷缩在灰色的囚笼里,不得翻身。
盛德里克有校歌,那是校长找人代笔写的,换上自己的名字。
每天早上吃饭前学生都会被集合在操场上唱,每每到达“也许我们生来不配得到尊重,我们坚信我们永远得不到尊重。”的时候,莎莉总是大声地跟着唱,声音铿锵如嘶吼,但到了“我们下定决心改头换面”的时候,声音便低沉了下去。
莎莉看着面前的局面,正在思考着如何处理时,一声轻佻的笑声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紧接着,在老师们惊悚的目光中,一个容颜俊朗的青年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到了他们身边。
青年照例是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装裤,没有打领带,笑眯眯的,看起来像个老狐狸,或者是金融诈骗犯,在目光和奎茵相撞的那一刻,显然温和了许多:“这是……挨罚了?还打架?”
奎茵看着面前的青年,轻轻唤了一声“吴越”,内心也忽然有了一种古怪的犯错误被请家长的感觉。
“没想到奎茵还记得我……”吴越的脸上全是爱怜的笑意,伸出手摸了摸奎茵柔软的头发,然后转过头,对小老头说道,“奎茵犯了什么错。”
“没没没……都是那些人……!对!就是那个红头发的叫什么塞西莉亚!其他人都是出来问话的!”小老头吓了一个激灵,看吴越只和奎茵关系密切,便把责任全部甩到了塞西莉亚的身上。
“吴先生,可能是我耳朵出了什么问题,我怎么听见这位老杂毛说……小奎茵是不择手段爬上你的床的臭女人,他还要侍寝呢?”塞西莉亚并不惯着那厮,一上来,便给了重重一击。
“喂!混蛋!你瞎说什么啊!她她她……她就是为了免除惩罚!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冒犯您啊!”小老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匆匆地辩解道,“吴先生,她就是报复我们,您一定要三思啊!”
莎莉接过话茬:“就是,塞西莉亚你瞎说什么啊!明明是要我们四个人一起,怎么变成奎茵单独了呢?”
“对啊,根本没惩罚,只不过是让我们几个在大太阳底下跪着七八个小时,期间不断挨打而已,这算什么惩罚!”蕾切尔也在旁边笑嘻嘻地补刀,随后便故作惊讶地叫嚷道,“呀!我的眼镜!谁看到我的眼镜了!老杂毛你有吗?”
“这不在你脸上架着……你他妈!!!”
“原来在这儿啊!不好意思,是我的问题。”看着面前光/裸/着下/身只剩下一条深蓝色裤衩,气得像河豚的小老头,蕾切尔甩着手中的皮带玩儿,笑得要多无辜又多无辜。
不愧是盛德里克一等一的刺头……吴越眼中的笑意愈发深不见底。
至于那个红头发的塞西莉亚,在他心中,倒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暴力狂。
虽然吴越并不想帮着这三个惹是生非的家伙,但倘若单单带走奎茵,这些人迁怒愤恨是一定的,想到这里,他便对着后边的一个半边脸尽是伤痕的花白色头发女人使了一个眼色。
女人会意,于是便狞笑起来,从塞西莉亚手中拿过棒子然后“哐”地一声砸在墙上,看着破碎的木质,几个老师险些原地升天。
“我们吴哥的意思不清楚吗?把上衣都脱了,然后互相帮助绑在升旗台上!谁要是乱动……就休怪姐姐我不客气!”
“她的名字叫做伊莱,从小力气就很大,是自由搏击队的队长,一拳下去,能把你的脑浆打出来。”奎茵在旁边对着塞西莉亚说道。
“嫂嫂还记得这么清楚!”伊莱一边斜着眼监督着那些老师,一边对着奎茵打招呼,“回来就回来了,还这么悄无声息,要不是有人送消息你就要白白挨罚了!真是的……”
“随便怎么样。”奎茵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在哀嚎着的那些人,然后转回头,对着吴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我想你了,于是就回来看看。”
“这……就结束了?未免过于简单了些。”塞西莉亚按着太阳穴说道。
乱……太乱……!如果一个可以让孩童止哭的全封闭式管教学校竟然会被一个精神病人实际掌权,而且对于她们四个就无可奈何的话,未免太薄弱了些。她塞西莉亚从小暴戾,奎茵在精神病院里摸爬滚打过,那么莎莉和蕾切尔看起来也不像能打善斗的样子。
塞西莉亚总感觉从犬神墓到盛德里克,她所经历的一切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困难实际处理起来都是如此的艰难,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操控着一切一样。
奎茵已经离开去和吴越叙旧了,塞西莉亚只好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和莎莉以及蕾切尔对视,相顾无言。
“等一下。”塞西莉亚忽然叫住了吴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