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她四周,她人有些站不稳,身形摇晃,她惊异地睁开了眼睛,却见一道红色的身影挡在了她的前方。
他瘦长如神莅的身影立于半空之中,长剑对着那漫天的火与箭矢一挥,剑光如电,划破了长空,便将射向船身的红光全数给挡了下来。
他剑术精妙,纵横交错,简直无懈可击。
郑曲尺仰着头,人就呆住了。
“宇、宇文晟……”
是他吗?
他还没死吗?
她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大大的惊喜:“宇文晟——”她不吝以最大的嗓音喊他来表达自己重见他的喜悦之情。
他在解决完危机之时,便转过身来,一脚蹬在她的船头,这股推后的力道,加上下方的人使劲地推着船走,她感觉船身正在以不慢的速度远离渡口。
他落在船头之上,摘下一只已经染红了的手套,用干净修长的手轻摸过她的脸颊,再沿着轮廓线条滑到她脖子处:“曲尺,别怕,鸾镯会替我保护好你的……”
“你在说什么?!”
“你既然来了,咱们一起走啊!”
她伸出手想抓住他,却见他微微一笑后,就转身飞离了船头。
“宇文晟,你要去哪里?”她急声大喊道。
前方下河了好几十条船只,宇文晟飞身摇曳在那些船只身上,挥杀如魔,不断地阻挠他们接近郑曲尺。
那头陌野中了一箭,身负重伤之际,根本没办法再指挥战场,而宏胜国的北堂将军不知所踪,于是他只能让人放船去追。
然而火油溢河,也给他们造成了困境。
这时后方,一艘大船停泊在那里,看见郑曲尺的小船后,射出铁爪扣抓住船橼,将船身飞快地拖拢,再将郑曲尺带上船。
“你没事?”
当郑曲尺看到船上的润土时,人有些恍惚不解。
“夫人,我没事,我还找到了船,他们呢,只有你吗?将军呢?”他问道。
郑曲尺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鼻头一酸,眼眶再度湿润了。
她怔怔道:“他掉进江中了……”
润土闻言,脸色遽白。
她紧紧地攥着胸前的镯子,慢慢蹲了下来,不住地饮泣,极为小声,像受伤的小动物在哀鸣一般,连哭都不敢放肆。
“他替我挡下了所有追兵,可他却没有撑到最后……跟我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