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玫瑰牛乳来,笑道:
“姑娘往常可没这么多话,今日一口气说了这些,一定渴坏了,快润润喉咙。”
林琢玉接过那汝窑的冰裂莲花盏,一口气喝净了,才松了口气:
“不说也不行,京城里头达官显贵太多,一砖头飞过去砸倒十个,扶起来九个半都是天潢贵胄,哪里惹得起他们,也只好咱们收敛些罢了!”
玩月来收了盏子,交给粗使丫鬟,让婆子拿去厨房洗了,林琢玉折腾了一天,困劲儿上来了,好容易靠着看医书熬到掌灯时分,直接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林琢玉本来还想休息一会儿再动身,林彦玉劝她:
“你瞧瞧外头的天色!要是现在回去,还可以干干爽爽的,再迟一会儿,万一下了雨,就算有伞,也难免挨几粒雨点子,何苦来的?”
林琢玉也觉得有道理,便没有磨蹭,收拾好之后,依旧坐着车回了荣府。
才下马车,便瞧见荣国府门前有一众车马,正在那里搬卸,不由得心思一沉,暗道自己来得不巧了。
她虽不认识这些马车上的纹饰,但看这些行李以及仆人的吃穿用度,也知是豪富之家,再联想到前日王熙凤所提的消息,不难猜出面前的正是薛家人。
林琢玉虽有心让他们先进去,自己随后再进,可薛家的东西也不知道有多少,搬起来没个完,等了一刻多钟,竟毫无搬完的迹象。
她偷偷挑帘往外瞄了一眼,那些车马上的行李竟好像是一点儿没少,东西还是源源不断地搬进荣国府的门。
眼见得天越来越阴了,林琢玉实在不耐烦,索性示意车夫:“他们只怕还得折腾好一会儿,也不差过咱们这一辆车的工夫,你去同他们商量一下,把咱们放进去先。”
车夫领命而去,可没一会儿,就听外头吵嚷起来了,还夹杂着叫骂声:
“叫你等会儿怎么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走在本大爷的头里?”
“一个破落户儿罢了,摆什么主子的谱儿?有胆子,出来跟本大爷碰上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