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庆云县主端着酒看向顾咏春,“你觉得这酒怎么样?”
“你觉得的呢?”
“你是和尚,和尚不是该滴酒不沾,你这算是破戒吗?”
顾咏春微微笑,“因为你,早就破了。”
“所以...你这是...在对我说情话吗....”
“你说是就是吧!“顾咏春不再说话,只直直的看着她。
庆云县主此时有些醉了。
她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人,脸蛋酡红,双眸迷离。
顾咏春看着她微阖的杏眼,他知道,他不久就要离开了。
“喝,我们再喝!”庆云县主一只手举起酒杯朝顾咏春这边来,顾咏春看着月光下那只如嫩葱般的手指,思绪万千。
她洁白的皓腕上还挂着一串银铃,随着她手的摆动,银铃还发出清脆的声响。
渐渐的那声响下去了,她的手垂到石桌上,脑袋也整个趴到石台上,嘴里也停止了嘟囔。
等她睡得更沉,顾咏春便一把抱起她回了房间。
跟她盖好被子,顾咏春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随即放到她的枕头下面。
等他走出房间关好门,安王妃从外面的海棠树后走出来。
“你都弄好了?”
“是。”
“好,记住你说的话,我等着你建功立业回来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迎娶她。”
顾咏春点点头,之后趁着夜色离开了。
次日,庆云县主醒来,便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闺房。
她记得昨晚不是在凉亭喝酒么?
她揉揉脑袋,看了看窗外,日头热烈,蝉鸣不停。
“都这么晚了吗?”她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看向外面,“止观大师呢?”
一旁的灵月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她害怕小姐要是知道止观大师离开,怕又作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庆云县主正要出去找,却发现枕头下面有封信。
她拿起,果然是顾咏春写的。
她心里涌出一股不妙,果断拆开,果然这是一封告别信。
庆云县主读完整个人已经泪流满面,没想到他还是走了。
不过信中写到他是为了他们的未来,等他作出一番成就,他还会再回来。
庆云县主从开始的震惊到不能接受到不甘心,直到最后她才可以接受这是他们唯一能走的路。
难道让她和他一起离开吗?
她做不到。
庆云县主读完信在床边坐了许久,等到泪流干了,安王妃才走进来。
“晴儿!”安王妃开口道。
庆云县主看了她一眼,随后擦了擦眼泪,之后把信收好。
“这一切是不是母妃的安排?”庆云县主将信拿出来直接问道。
安王妃没说话,她该怎么回答呢?
她只垂眸道,“是他自己的要求。”
庆云县主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道,“好,我知道了。”
之后她将信收好,随后躲回被子里。
那日直到下午,庆云县主才起床。
起床后,她像变了个人,由从前的欢乐活泼,变得心事重重。
下人们也都小心翼翼,似乎适应不了这样顺从安静的她。
...
此时顾咏春走到半路加入了征兵队伍去了边疆。
为了不过于引人注意,他带了块头巾。
入军后,副将见他面善,让他当了伙夫。
他想也好,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有才都能干出一番事业。
伙夫领头是个壮汉,名屠翰海,他以前是个卖肉的屠夫。
这次来这里,做了火头军首领。
他高大魁梧,红色的胡子像刺猬一样张开。
此刻他端着一盆萝卜放到长案板上,随后大声呼喊上酒饭,声音洪亮就像打雷。
他看见顾咏春道,“我瞧你面善的很,你叫什么?以前是做什么的?”
顾咏春没说自己是少林寺出来的,只说让他叫自己阿春,他是怕替师父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之后他说自己以前是个农户,偶尔种种田,养养鸡。
再加上他曾经在文溪村,需要自己每天做饭洗衣服,所以厨艺也还不错。
一日,屠翰海正端着一大盆水走进伙房,没注意脚下有一个萝卜,他的脚倏然踩了上去,那盆水就要全泼出来。
顾咏春正在一边摘菜,他见状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脚底平稳的将那盆水撑起,另一只手则扶在一旁的柱子上。
屠翰海赶紧将那盆水端下来,随后称赞顾咏春道,“阿春,好小子,你竟然有这么好的工夫,我就说呢,你看着就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他上前捏了捏他胳膊,“肱二头肌!练得不错!”
手又在他胸口抹了几把,“好家伙,真结实。”
“你以前真是种田养鸡的?你可别唬我,我瞧着你工夫这么好,呆这里真是屈才了。”
顾咏春挠挠脑袋,他还不想对他说实话,但他人讲义气,又实在,他只好说了,“其实...其实我以前是从少林寺出来的。”
“少林寺?”屠翰海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