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县主大声叱责着,安王妃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不是故意要欺骗庆云县主的,只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无奈。
“晴儿,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难道不是您给冯公下达了吩咐,让他对顾咏春说是我要杀了他。”
“晴儿,不,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母妃。”
“相信?你让我怎么相信?如果没有您的授意,他敢这样吗?母妃还说这事儿和自己无关,想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吗?”
“白晴,你怎么说话的?”门外忽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随后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一身黑袍,气度沉稳不凡,正是安王。
安王听了大怒,“白晴,再怎么说,她也是你母妃,谁教你这样没大没小的?”
安王妃赶紧上前去拉安王,“王爷,你就少说两句,晴儿最近身体不适,我让着她也是应该的。”
“让着她?从小到大,让的还不够吗?家里的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不都像流水似的往她那儿送,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今,却为了一个和尚顶撞你。”
“王爷,您...您就少说两句,再说下去,我怕晴儿又发病了。”
“发吧发吧,让她发吧,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和尚,在家里大呼小叫,要死要活,我根本没有这样的女儿。”安王道。
庆云县主听完愈发气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这还是她的父王吗?
她的父王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重话,这次竟然这样指责她?
庆云县主心里非常委屈,嘴巴一瘪,泪就要落下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为了一个和尚,要死不活的,顾白晴,你还是我女儿吗?是的话就振作起来,天下好男儿千千万,我不信我女儿找不到一个。”
“父王!”顾白晴泪再次奔涌出来。
她上前一下子抱住安王,“爹爹,我错了!我不该,不该为了一个男人,就像你说的为了一个和尚,这样不爱惜自己。”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爱自己。”说完她转头看向安王妃,“母妃,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刚刚不该对你乱发脾气,你要是觉得女儿我哪里不对,你就说出来,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庆云县主泪如雨下。
安王妃知道这孩子是忍着呢,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不想让他们这做爹娘的担心。
庆云县主抹了抹脸上的泪,又忍住即将奔涌出的晶莹,之后整个人埋到被子里。
她确实难受,难受极了。
她不该让爱她的人担心。
但同时她就是难受,难受父王为什么不理解她?
难道他从来没有过七情六欲吗?
庆云县主委屈,她委屈极了。
安王妃见庆云县主躲在被子里,情绪好像好些了。
她想了想,既然她想开就好了,这孩子终归是大了,总算可以理解他们这爹娘的苦心。
当晚她就派人送信给顾咏春,让他连夜离开京城,还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作为盘缠。
顾咏春收到信后马上就离开了。
他站在安王府门前,看着门前烫金牌匾,思绪万千,从今以后他将永远告别这里,至于回归,可能遥遥无期。
他的身影迅速隐没到夜色中,之后便再无声息。
此刻,安王府。
安王妃睡前去看了看庆云县主,见她闭着眼,神色平静,应该是睡着了。
睡着就好,她想着这孩子终归是好了。
没想到半夜灵月却来报,“小姐上吊了!”
听到这个消息,安王妃赶紧起来,衣服都来不及穿直接来到庆云县主的闺房。
便见她闭着眼睛如睡着般平静,脖颈那里有一圈长长的深紫印痕。
安王妃气急,当即朝那些下人吼道,“你们明明知道她最近情绪不好,都没一个人守着她吗?”
“王....王妃...是小姐,小姐说让我们都去休息...不用看着她...”灵月道。
安王妃气的直戳灵月脑子,“她让你们去休息,你们就去休息,你们就这么放心?”
灵月任由安王妃指责,低着头不敢说话。
大夫不久就赶来,他朝庆云县主脖颈处探了探,“温热的,还有气息,你们都出去,我给她扎几针就好了。”
之后众人去了外面,经过大夫手法,没一会儿,庆云县主就醒了。
众人随后赶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人,她当即哑声道,“我这是在哪里啊?地府吗?你们...你们是要过桥吗?”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小姐,你没死,你活过来了啊。”
庆云县主一看,是灵月,“我...我没死啊。”
“对啊,小姐,你还好好的活着呢!”安王妃也赶紧上前道,“儿啊,你吓死母妃了。”
庆云县主眼闭了闭,好像很是疲惫,“我怎么没死啊,我为什么没死啊,为什么啊?”
庆云县主说完,整个人又疯疯癫癫又哭又笑起来。
安王妃感觉不对劲,赶紧联系那大夫,“大夫,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