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夏正睡着,突然猛听一声怒吼,她立马睁大眼睛醒来,便见顾厉霆双拳紧握,俊脸朝天,五官扭曲,整个人无比痛苦。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相公?”姜知夏急了。
她突然想起陆云莱说的抗药性,一定是这毒药起了反应,如果两味毒药不能很好的中和,那会有两种毒进入顾厉霆的身体。
姜知夏不敢想象,她一直以为会轻轻松松成功,没想到起了反作用。
此时陆云莱也走了进来,见顾厉霆无比痛苦,浑身冒汗的模样,他当即拿出药箱,取出一排针。
随后他拿了根针,猛地扎入了顾厉霆的后脖颈,顾厉霆再次猛叫了一声,之后轰然晕倒。
姜知夏将他扶好看向陆云莱,“这是怎么回事?”
陆云莱蹙了蹙眉道,“看这情况,他体内此时有两种毒,这两种毒冲杀奔突,他才会是这种反应。”
陆云莱想了想继续道,“现在还是得将他用铁链锁起来,不然他等会儿能量爆发,有可能伤人。”
之后他俩只好再次将顾厉霆锁起来。
男人湿漉漉的一身,姜知夏给他穿上衣服,随后走了出去。
“陆神医,他现在又昏迷了,什么时候可以清醒?”
“照目前的情况看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也难保他陷入新的困境,目前只能观察,只需三日,三日后他应该就可以醒来。”
姜知夏点点头道,“那谢谢陆神医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丁恒来了,“陆神医,姜姑娘,徐知府有请。”
“徐知府?徐知府找我们什么事?”
姜知夏没有多想,只和陆云莱去了衙门。
刚到门口,便见徐知府迎上来,之后他们走入大厅,徐知府坐在上首,陆云莱和姜知夏分做左右。
“今日叫你们来是有要事。”
“何事?”
“此次我进京向陛下汇报这次瘟疫的治疗情况,陛下夸我迅猛果断,我在陛下面前提到你们一二,陛下说过段时日,请你们俩进京一见,他要嘉奖你们。”
陆云莱和姜知夏对望了一眼。
“什么时候?”
“明日启程。”
“好。”
次日,姜知夏只得将顾厉霆托付给陆府的吴管家,随后和陆云莱一起入京。
到了京城,下了马车,姜知夏粗粗一看,人头攒动,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
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京城景色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的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
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
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
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
京城不愧是京城,比清宁县和曲照都要繁华许多。
之后两人吃了一餐饭,又上了马车。
中途,马车经过舒府门口,姜知夏看了一眼,想到小雪应该在里面,就是不知可不可能遇到她。
不如见完皇帝,再去舒府和小雪见一面。
马车驶入宫门口,有一个士兵将他们拦下来,待看清徐知府所穿的衣服时,那士兵当即对着徐知府拜了拜,“徐大人。”
之后马车驶了进去,姜知夏掀开帘子看这偌大的皇宫。
那些祥云石阶,宫殿金顶、红门,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一股庄重。
姜知夏看着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以前看的古代,这个宫殿捆绑住多少位历代君王。
历史上又有多少王朝颠覆,百姓流离失所,天下改为他姓。
姜知夏轻叹了一声收回思绪。
马车驶到养心殿门口,姜知夏随着徐知府下了马车,之后走入殿内。
只见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如此穷工极丽,姜知夏倒还是第一次见。
再往里走,便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正伏在桌案前,姜知夏一看,正是当今天子。
只见他大概四十来岁,眼睑都有了细密的鱼鳞纹,只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精神看上去还算健旺。
他身着明黄朝袍,外面没套褂子,腰间系一条玄色麻带,黑狐皮缎台冠上的东珠和红结是摘掉了,沿帽勒着一条雪白的缎带。
他气质沉稳,威严肃穆。
姜知夏一行人当即颤颤跪地,“皇上万岁万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