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话本是何时被撕掉的吗?”
“不知,他平时可爱这本书了,碰都不让人碰。”
姜知夏点点头,如果是爱惜的话,为何撕掉几页,这撕掉的几页又去了哪里?
姜知夏又四处看了看,无果。
没多久仵作来了,他先用热水给手消毒,之后查看那秀才的伤口。
“它是被长刀捅破内脏而亡。”仵作判断道。
话音刚落,邱娘子崩溃大哭,“相公啊,你怎么死的这般惨啊。”边哭边拿帕子掩脸。
姜知夏视线转移,发现桌子上有把菜刀。
“菜刀怎么会在这里?”
“杀过鸡,忘了拿出去了。”邱娘子道。
“房间杀鸡?”
“是,鸡跑房间了。”
姜知夏看了看,刀上有苍蝇,肯定沾过血,苍蝇喜欢血腥味。
“修文啊,你怎么死这么惨啊?”邱大娘此时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姜知夏看完走了出去,刚出门,便听两个村民讨论,“什么秀才,不过一个傻子,这么大人了,穿衣服还要人帮忙呢。”
“可不是,一把年纪,家里也乱的不行。”
“可是那傻子喜欢看什么公案话本呢?”
“可不是,傻子吗,谁知道他看不看得懂,兴许撕着玩儿?”
姜知夏听完陷入沉思。
....
回到家里,姜知夏继续给顾厉霆药浴,如今已经四十天了,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知道四十九天醒不醒得了。
年年和顾咏雪都在房间看书,顾咏春也看。
这小子终于听得进人话了,知道知识的重要性。
次日,姜知夏去了铺子。
“哎,掌柜的,你这荷叶饼怎么卖的?”
姜知夏一抬头,那人当即惊喜叫道,“知夏,是你?”
姜知夏一看,这不春桃吗?是原主的朋友。
“你怎么在这儿?”
“我买点儿礼品去看个亲戚。”春桃道。
看姜知夏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的样子,春桃道,“你真厉害,都开起店子了。”
姜知夏听得出来她语气里有点儿羡慕。
自从之前她搬到县里,基本就没联系了,没想到这会儿相见了。
姜知夏看着她,一双秋水眼儿,细长眉,樱桃小嘴儿,和脑海里的记忆一样。
“我买点儿这个吧。”春桃细心挑了几样,不过量很少,加起来没超过十五文,看起来比较拮据的样子。
姜知夏包了几样,递给她,“这几样送你,我许久未见你了,就当礼品吧。”
“这怎么好意思?”春桃摆摆手。
“没啥不好意思的,咱不是朋友吗?就当我请你的。”姜知夏硬塞过去。
春桃只好接过。
下一秒,姜知夏发现她手腕的地方竟然有一处淤青。
“这是怎么搞得?”
春桃连忙用将衣袖拉下来,遮住。“哦,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之后两人又说了会子话。
姜知夏总感觉她脸上有一股愁闷之色。
春桃走后,姜知夏想以后有机会找她聊聊。
正卖着,又来了两个人。
只见其中一个娇小的少女道,“娘亲,姑姑是不是喜欢吃桂花糕和莲蓉饼?咱买这两种成不?”
那妇人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成,都成,再多买几样,等会儿咱们去看她。”
“好,掌柜的,给我把这几样都包了。”
“成。”
姜知夏一一包好给她,等她抬头一看,竟然是舒秋月,登时想偏过头,没想到舒秋月好像并没认出她来。
她也就不怕了,旁边那位端庄的妇人应该是她娘亲了。
糕点拿到手,舒秋月打开便要吃。
“你这个小馋猫,这是等会儿祭祀用的,可不许吃,这百果糕和胡桃仁也是她生前爱吃的,你先别吃。”
“啊,对对对,是我的错,这糕点太香了,没忍住。”舒秋月舔了舔舌头,像只小猫。
舒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视线随后投到屋内正在画画的顾咏雪身上。
“你看那丫头,如果你姑姑的孩子活到现在,估计也像那个丫头这么大了。”舒夫人指了指顾咏雪。
顾咏雪猛地抬头看向外面,便见舒秋月和舒夫人看着她。
“哎,姑姑真是红颜薄命。”舒秋月叹一声道。
下一秒,舒夫人瞬间愣住,“不过我瞧着那小丫头怎么看着那么像你姑姑呢?”
她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顾咏雪,甚至想上前仔细再看她。
顾咏雪见有陌生人盯着自己还想上前的模样,登时有些不自在,她立马收好画笔快步去了里屋。
舒夫人勾着身子看里面,又转头问姜知夏,“这....这是您女儿。”
“是呢。”
舒夫人愣了愣,也是,一定是自己太思念姐姐了,所以看那小丫头才像吧。
人家有娘亲呢。
罢了罢了,一定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舒夫人摇摇头,之后两人拎着糕点走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