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弟……”睁开眼,幸韵星泪眼楚楚的望着师父泣不成声道,“师弟他……”
“丫头,你先听师父说。”尽管心中悲痛万分,薛神医依然故作从容的安慰丫头道,“人死不能复生,当下要紧的是保住肚子里的孩儿,丫头,你险些滑胎,若是再出血,为师也无能为力了。”
“前几日我才送师弟出城,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他——”被子下的一双手愤握成拳,幸韵星痛哭流涕的呜咽道,“师父,是谁干的……”
眼泪止不住的划过脸颊落在被褥上,幸韵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任由泪水流淌,浸湿了两颊旁的黑发。
“韵韵……”急切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接到消息后,皇甫啸雲快马加鞭的回了王府,跳下马后,更是从王府门口一路跑来东院。
“韵韵,本王回来了。”
进屋后,他便放慢脚速,快走来了床边。
薛神医站在床边,朝皇甫啸雲使了眼色,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可是韵韵的身体……”皇甫啸雲担心问道。
薛神医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有滑胎之象,一是受了惊吓,二是悲伤过度,若是再出血,这孩儿怕是保不住了。”
“本王知道了。”低沉的声音应道,他走到床边坐下,轻柔的为阿韵擦拭眼泪,“韵韵,本王回来了。”
“师弟他,他……”幸韵星哽咽住,泪流不止的看向阿雲问道,“是谁干的?”
“恒王。”他侧卧躺下,将阿韵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孩儿没了可以再有,保重身体才最要紧。”
“阿雲,我的心好痛。”她靠在温热的胸膛里嚎啕大哭道,“阿雲……”
“哭吧,有本王陪着你。”
皇甫啸雲没有办法停止阿韵的哭声,唯有陪着她、照顾他、安慰她。
轻拍着颤抖的后背,皇甫啸雲在身下人儿的耳边低喃道:“哭累了就睡一会儿,本王会一直陪着你。”
哭声渐渐微弱,在发出一声低泣后,怀里的人儿终于哭累睡着了。
“禀王爷,人找到了。”门外,侍卫低声禀报道。
“问出东西后杀了。”冷厉的声音与硬朗脸颊上的温柔着实不配。
“是。”
此时,皇甫啸雲最为担心的就是阿韵的身体,先前,阿韵被人头吓过一次,如今的这次,竟是公子衍的人头。
“本王应该留在王府才是,韵韵。”他深深地自责道,“若是本王在王府,你就看不到公子衍的人头,也不会这般的伤心。”
公子衍身首异处,想必是恒王有意为之,恒王杀他的心不死,竟算计到阿韵的头上来了,皇甫啸雲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定会让恒王血债血偿。
“禀王爷,那人不仅从实招来,还想将功折过,只求王爷能放他一条生路。”
“杀了!”他不敢大声说话,怕惊醒了阿韵。
“是,王爷。”
“将人头送去恒王府。”
“是,王爷。”
“传祁俢来王府。”
“是,王爷。”
祁俢来了王府,王妃受惊之事他已经听说了。
“末将参见王爷。”祁俢站在门外行礼道,门是敞开的,门口挂着棉门帘。
“进来。”
屋子里已经生了碳火,祁俢走进屋里后,反倒觉得有些热,王爷侧卧在床边,只看得到背影。
“去益都,杀了司空御。”
“末将领命。”
“还有,找到公子衍的尸身,运回朔城。”
“是,王爷。”
祁俢刚领命,门外就来了侍卫禀报道:“禀王爷,摘星楼的须宸求见。”
“让他进来。”
就在此时,身下的人儿动了动,幸韵星泪眼朦胧的醒了。
“阿雲,我好像听到须宸来了。”幸韵星哭肿了眼睛,她眯着眼睛轻声问道。
“人是来了。”
“我要见他。”一双手紧紧的攥着阿雲的衣服,幸韵星强忍着泪水好让自己不哭出来。
“人一会儿就来。”
“嗯……”
在刘权的带路下,须宸来到东院。
“摘星楼须宸,拜见北凉王。”温润的声音在门外说道。
“进来。”
与之相比,皇甫啸雲的声音就显得要冰冷许多。
听到声音,幸韵星爬起身体朝门口看去。
“须宸拜见王妃。”虽不及公子衍俊美,但须宸也是摘星楼的现任楼主,容貌自然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恒王为何要杀师弟?”
皇甫啸雲坐起身子,用被子将阿韵包裹的严实,搂在怀里抱住。
“是花无怜向恒王告密,皇上在朔城。”须宸神色平静,一五一十的说道,“恒王多次想笼络公子,皆被公子拒绝,加之私藏皇帝一事,恒王便对公子用了刑。”
“花无怜。”她不能自已的悲愤道,“当初就该劈死她。”
“我来朔城是为了告诉王爷,恒王将公子的尸身挂在城门上,并在城内布下兵马,其目的就是为了引诱王妃去银城。”
“他还把师弟的身体挂在城门上?”尖利的声音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