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沉默着挥出一拳，手指关节形成的武器狠狠砸在过去的友人脸上。
友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小角色，她在挨了你一拳之后很快后撤，重新起势，意图打乱你的重心。
她的脚踝已经勾上了你的小腿，一用力，你便不自觉地向后倾倒。
但在你倾倒的瞬间，你也不忘用后仰的姿势给友人来上一下。
比起你，她可要脆弱的多。
那一脚正中友人的下巴，加上之前的旧伤，她倒在地上无法动作。
你抹了下嘴角被打出来的血迹，环视周围熟悉的人们。
“还有谁。”
你压着嗓子。
接下来是有些轻佻的大哥哥。
他一边说着哎呀我可不想和你打，一边挥出带着破空之声的一击。
你靠着战斗直觉猛地向左移动，躲开这挨上估计就要崩坏防御态势的攻击，侧身向前，出拳打到他的腹部，却被对方有意识地防住了。
“还真是熟悉的进攻步骤。”
他还有心情谈笑。
但你的内心却焦躁不安。
你们在过去曾是那么好的朋友，那么好的伙伴，那么好的家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
弟弟。
“破绽——发现。”
在你心绪纷杂的时候，他抓住了你分神的破绽，用手臂环住你的腰部就往地上撞。
你只觉得自己的脑浆都要被撞出来了。
但你不得不坚持。
反手握住他的手臂，你挣扎着用膝盖去抵住对方最脆弱的喉咙，让他不得不放手，随后又忍着痛，在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一脚。
他没有丧失全部战斗能力，但却靠在了一边，不再有战意。
“你……果然还是不懂啊。”
他叹息着。
你站在广场中央，再次环视周围的人，你再问。
“还有谁。”
接着是曾在小时候带着你的阿姨。
“其实我根本不想和你战斗……”
阿姨的长相和战斗人员没有一点关系，更像是医护或者后勤，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位温婉的女性，是战斗部队的精兵。
“所以……速战速决吧！”
阿姨和前两个对手完全不同，她的技术和意识都是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即使是自认经验丰富的你，也只能堪堪接下不受伤，在拖延战中找机会反击。
你也……不相信阿姨会真的杀了你。
你赌对了。
“你真的，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挡在你的前面吗？”
战败的阿姨被哥哥扶住，问你。
“……还有谁。”
你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站在广场中央。
已经没几个人了。
*
血迹顺着重力流下，为了防止流进眼睛，你闭上了左边的那只。
你现在是怎样一个狼狈的样子呢。
血糊了满脸满身，身上衣服有着不同程度的割裂，露出部分的肌肤也充斥着青紫色的痕迹。
扶着断掉的右手，你一咬牙把它接上，好歹有了自主活动的能力。
就快到了。
就要到达那个地方了。
你推开那扇大门。
“呀，姐姐……你可真是狼狈。”
浑身清爽的弟弟坐在首领之位上，身边是你曾经最信任的伙伴。
他见你这样子，从座位上走下来，来到你的面前，伸出手抚上你满是血污的面颊，贴心的把你眼睑上的血迹也一并抹去。
“需要我给你个拥抱鼓励一下吗？”
你沉默着，伸出手环住比你高出一些的弟弟，用力抱住，就像是要把他揉进你的骨血一般，紧紧地、死死地抱住。
“姐姐还是个小孩子呢，”他的骨头都要发出哀鸣，但仍是像抚摸孩子一样摸上你的头，“那么，我们去别的地方聊聊吧。”
他看出你即将落泪，故意把你藏在自己的怀里，朝着里间走去。
而你最信任的伙伴目不斜视，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暴露出一点情绪。
“我可怜的姐姐，为什么要想着做救世主呢？你明明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吗？”
你靠在他怀里，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但眼泪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伙伴、家人、朋友，你打败了一个又一个最亲近的人，才来到他的面前。
他们甚至没有用出全力，只是像给你警告或者敲打一样，在你的身上留下大小不一的伤痕，而后主动停下了战斗。
你一边为自己要和最熟悉的人争斗而感到悲哀，一边又觉得这太像一场闹剧。
……一场赔上了大半个世界的闹剧。
弟弟轻轻拍着你的背，安慰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时候该放下这份责任。
“你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就是想让我放弃？”
“嗯，是啊。”
他爽快地承认了。
“姐姐不该那么累的，姐姐只要一直笑着就可以了。”他的话音一如既往地轻柔，“大家也都是那么想的，所以才会同我一起胡闹。”
胡闹……他竟然把这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