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被子,想将脸埋进去。
然而奚澜誉在听到那个字的瞬间眼神就变了,他哪里肯让她退缩,附在她颈后的掌略微用力,他呼吸微沉,一手撑在身侧,近乎迫切地吻上去。
像疾风刮过山谷。
带起一声又一声空茫呢喃。
又如行走在云端。
轻盈地好似要飞起来。
更恰陷入一片幽静的海。
天边闪过白光,天地分为两半。
天崩地裂般。
丧失所有力气。
宁枝枕在奚澜誉臂弯,倾身过去抱住他劲瘦的腰。
有些薄汗,但绝对不会难闻。
() 反有种与这个人更为贴近的亲昵感。
奚澜誉掌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她的发顶。
只是一瞬的想法,宁枝忽仰头,有点犹豫,“其实我们都领过证,何必多此一举?”
她知道这问题有些矫情,可她就是这样,执拗地想知道答案,更想听听奚澜誉会怎么说。
大概谈心是这时的必定流程。
奚澜誉倒也不抗拒。
他略低头,下颌在宁枝发顶蹭了蹭,轻笑声,问得意味深长,好似全然看透她想法,“真觉得多此一举?”
宁枝抿唇,噎了下。
奚澜誉这人,哪怕这种时刻,也能立即从她话中准确提取关键信息。
宁枝停顿一秒,坦然承认,“好吧,其实不是,我只是……”
尚未说完,奚澜誉便似知她要问什么。
他掰过宁枝的脸,亲一下,退开,看着她眼睛,“领证那天挑的戒指,我没瞧上,你也不怎么喜欢,难道这也算送过你戒指?”
奚澜誉笑,“枝枝,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喜欢一个人,就是恨不得送星星赠月亮,将所有最好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哪怕这样,依旧觉得还不够。
宁枝刹那觉得什么都不必再问。
她仰头,在奚澜誉下巴上亲了亲。
她最近格外喜欢亲这里,有种不太明显的微糙感。
令人着迷。
离开的间隙,奚澜誉伸手,在她后颈捏了捏。
他凑近,附在宁枝耳边,嗓音磁沉,“老婆,在我这,我情愿你贪心点。”他垂眸,看进她眼里,笑一声,挺理所当然的语气,“不然我赚钱给谁花?”
……
宁枝懒洋洋坐着,慢吞吞套毛衣。
今天醒这么早,意外不困,甚至还挺精神。
她扭头看一眼堪比加浓美式,哦,不,是比加浓美式还要令她提神醒脑的某人。
对方正倦怠靠在床边,似笑非笑看着她。
那眼神,好像她套个毛衣也能叫他看出几分别样的意味。
宁枝莫名有点脸红,加快动作,领子拉下的那一刻,她脑中闪过一道念头,挪至镜前一看,果然是穿不了低领衫。
宁枝自镜中同奚澜誉目光对上,她无声瞪一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然而待视线下移,瞥见他的,忽觉两人状况真是半斤八两。
她自觉要真较起真来,自己大概也不大占理。
甚至宁枝记得,她好像存了几分故意,报复他的使坏。现在看上去,奚澜誉好像还更明显点。
宁枝对镜吐一下舌头,去衣帽间换了件高领毛衣。
出来时,奚澜誉已穿戴整齐,两腿交叠,姿态懒散,撑在窗前等她。
他开了窗,寒风将屋内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空旷而凛冽的北城冬日。
宁枝眼睛亮了下。
她小跑过去
,手肘挨着奚澜誉的。两人心照不宣,一齐朝外看。
在他们面前,大团大团雪花飘落。
北城这几年其实不大下雪,但今年反常,已是第二场。
宁枝闭下眼,任由冷风拂过面颊。
带着股微凉的缱绻浪漫。
忽然在一霎意识到。
她与奚澜誉的第一个隆冬,已悄然而至。
宁枝不由向后靠了靠。
奚澜誉拥住她,自背后握住她的手,扣紧。
无声相拥片刻,他指尖轻轻碰一下她的脸,淡声说,“走,送你去上班。()”
像无数个早晨那般,宁枝将脸靠在车窗上,去看玻璃窗里映出的奚澜誉。
只有她见过这个男人除开冰冷的另一面。
只有她知道,他亦可以炙热、滚烫。
宁枝忽然弯唇笑了下。
她凑过去,指尖对上奚澜誉随意垂在身侧的手掌。
无声蹭了蹭。
不会比此刻更好了。
宁枝想。
-
上班前,宁枝还是将戒指摘下,小心塞进包里。
奚澜誉见状,手肘抵方向盘,偏头扫了眼,似不大理解她这小动作,眉头微微蹙一下。
宁枝笑了笑,说:同事都知道我早就结婚,现在戴出去,好像故意显摆,不太好。⒄[(()”
奚澜誉挑下眉,“就不能老公疼你,结婚纪念日送个礼物?”
宁枝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
但碍于这戒指看着便十分昂贵,医院内又人多眼杂,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