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一半的浴室门那,转头看向她,“有事?”
宁枝闭着眼睛点头,她把手里质地柔软的睡袍递给他,“我忽然想到个办法,可以让你的伤口好得快一点。”
奚澜誉:“嗯?”
宁枝匆忙下楼,快走出去时,她又折身回来叮嘱奚澜誉,“你不准动哦。”
说完,没等奚澜誉回应,她跟一溜烟似的小跑出去。
奚澜誉看了眼她的背影,没忍住,笑了声。
……
宁枝回来时,奚澜誉已穿戴整齐,他正倚在门框边,手里摸了根烟。
见她过来,又瞄了眼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奚澜誉微微蹙了下眉,将那尚未点燃的烟随手扔进烟盒。
宁枝看一眼他的神色,便知他不会好好配合,她耐心解释,“你不要这副表情,我
() 觉得你的伤口迟迟好不了,跟你每天洗两次澡也有关系,毕竟伤口刚上药没多久,就又被水给泡没了。你以后洗澡,先用保鲜膜把伤口裹起来,尽量减少水流对伤口的冲击。”
奚澜誉收了笑意,眉头深深蹙起,他似无语到极点,好半天,才压着嗓子出声,“不行。”
宁枝就知道他不会答应,她做好据理力争的准备,“这个真的挺好用的,小时候我打完疫苗不能碰水,外婆都用的这个方法,你就试一次,不行再说?”
奚澜誉还是不答应,他将门推开,转身往里走。
就在那门关上的瞬间,宁枝眼疾手快一手扒住门,一手拽了他的手腕,眼带恳求,“就一次,求你了。”
奚澜誉垂眸看了眼,她一定不知她的手有多么软,也一定不知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有多么让人不忍心拒绝。
奚澜誉喉结滚了下,他似叹出一口气,深深闭了下眼睛,再看向宁枝时,他薄唇轻吐,神情一贯的淡漠。
宁枝觉得有戏,她眨了下眼睛,听到奚澜誉那无情的声音,“谁主张谁实践。”
宁枝:“……”
过了约莫五分钟,宁枝认命地从奚澜誉手上接过他的睡袍。
他去衣帽间换了身简单的家居服,上半身就这样在毫无保留地在她的眼前。
宁枝从前只见过他穿上衣服时不经意的欲盖弥彰,如今他这样坦荡,宁枝觉得有种强烈的,令人无法抵挡的视觉冲击。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甚至,这室内的空气似乎也突然变得稀薄,她必须很努力地,才能在奚澜誉的面前保持镇定。
但这样慌张的似乎只有她。
奚澜誉神情平淡,眉眼疏懒,他略微低垂眼眸,漫不经心地盯着她看了一眼,随后便毫无负担地张开双臂。
宁枝感觉到他喷洒在自己颈侧的呼吸,灼热而滚烫,烧得她那片肌肤好似不是自己的。
宁枝往前一步靠近时,她好似听到一声奚澜誉胸腔里溢出的若有似无的轻笑。
她刚才有多提倡这个方法,现在就有多后悔。
不就是伤口好得慢一点吗,慢就慢呗,她干嘛要多此一举,现在好了,不用照镜子,宁枝也知道自己的脸恐怕已经红得没法看了。
奚澜誉见状,淡笑声,盯着她的眼眸似笑非笑,“需要我教你从哪里开始?”
宁枝抬眼,对上他的脸,她不由咽了口口水,果断摇头,“不用。”
她动作僵硬地在奚澜誉身上比划,两人相处至今,从没有哪个时刻比得上现在。
她真是紧张得要疯掉了。
奚澜誉却偏在这时,在她几乎要灼烧的心上再添一把火,她忽然将她的手腕一捉,热气席卷,他那低沉的嗓音响在她耳畔,“从这里。”
天呐,宁枝觉得她现在的心里有一座火山,正在爆发的临界点。
她的指尖触到他的皮肤,虽冰凉,但宁枝却在一瞬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意。
不是小簇小簇的火苗(),而是大把大把?[((),能将她整个吞没的那种。
宁枝撕了一块,这动作看着更像从背后虚虚环住他的腰。
两人靠得好近好近,这姿势也暧昧到极致。
淋浴间很安静,那声“刺啦”,便显得格外的清晰。
她能感觉到,当她靠近时,两个人同时有些微乱的呼吸。
慢刀子割肉,他们其实都不太好受。
宁枝霎时觉得她这提议蠢到爆了,她心底那火山彻底喷发,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条鱼缸里的鱼,没有腮,无法呼吸,又被玻璃外的火焰炙烤,处在一种悬浮的窒息的边缘。
宁枝深深提起一口气,缓慢呼出。
她说,“算了。”
经过奚澜誉身边,宁枝不由摸了下自己的心口,那里似乎跳得格外的快,宁枝有些心不在焉,浴室内本就湿滑,她脚底踩空。
眼见就要摔了,宁枝下意识拽住身边的东西,奚澜誉也在此时伸手扶了她一把。
待她好不容易站定,有道含了点笑意的懒散嗓音从上方传来,“抱够了吗?”
并非像她们初见那样的冷漠,而是一种纵容和宠溺,那意思大概是,如果没抱够,他乐意再让她抱一会儿。
宁枝本就紧张,现在这样,她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