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说:“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奚澜誉偏头扫了他一眼。
卫浮了立马投降,“好好好,我说。”
他一边说话一边谨慎观察奚澜誉的神色,“事情是这样的。上周呢,我在这蹭了个卡座……”
奚澜誉敲了根烟,微拢着手掌点燃。
卫浮了知道他在听,“我妈最近不是断了我的经济来源吗,我寻思该省省该花花……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喝多了,包卡座的那女的也喝多了,我们俩就……”
奚澜誉后靠椅背,肩背微微放松,看了他一眼,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卫浮了闭眼,整张脸皱成一团,怀着必死的心情开口:“问题
是,我事后醒来,发现那是你相亲对象!”
奚澜誉眉头微微皱一下,将手上那烟在烟灰缸里碾灭,笃定道:“不是她。”
卫浮了不明白他怎么这么肯定,他凑过来,有点急:“怎么可能不是呢,我之前碰到过,她还骂你傻逼来着。”
奚澜誉睨他一眼,淡声开口:“我看你才是。”
卫浮了“诶”了声,“奚澜誉,你怎么骂人呢。”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奚澜誉已整了整衬衫,站起身。
他将脱下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捞过桌上的车钥匙,垂眸又理了理袖口。
临出门前,他看着卫浮了,淡淡补充一句:“据我所知,她一般不会骂人。”
卫浮了陷入沉思……
奚澜誉不是对女人没兴趣吗?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难道……
怪不得他今天不喝酒!
卫浮了歪着头,刚琢磨出一点意思,正准备拉着奚澜誉再问问。
一抬眼,这儿哪里还有奚澜誉的身影?
-
北城的深秋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宁枝刚值完夜班准备回家,外面这天霎时便阴沉得可怖,狂风裹挟着暴雨,打着圈儿往人身上刮。
宁枝被风刮得发丝乱飞,那豆大的雨点砸在手臂上又冷又疼,宁枝无奈,只得退回医院大楼。
她暗叫倒霉,自己的车最近送去保养,上下班依靠地铁和打车。
但现在这个天气……
宁枝看了眼手机,她已经叫了半小时车,一辆都没有。
再叫不到,她与其在这傻等,还不如回医院值班室凑合一晚。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手机突然“嗡”了声。
宁枝还以为是打到车,忙点开屏幕,结果发现是奚澜誉发来的消息。
宁枝有点意外,奚澜誉其实很少会主动用微信联系她。
她忧心忡忡看了眼外面的天气,垂眸点开。
奚澜誉:“下楼,地下停车场A区。”
宁枝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紧了一下。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且他怎么会来接她?
这想法只在宁枝的脑中过了一瞬,她便拎着包转身往电梯走。
现在这个天气不是她矫情的时候。
不管是谁的车,有总比没有好。
她与其在这瞎琢磨,还不如先坐上车回家休息。
宁枝进电梯的瞬间,手机又响了一下。
奚澜誉来之前没跟她说,宁枝忘了取消打车,现在在她坚持不懈的寻找下,她竟然真的打到了一辆附近的车。
宁枝想了一下,如果这辆车可以,那她就不用乘奚澜誉的车了。
毕竟她好像一直在麻烦他,可与此同时,她好像根本帮不了奚澜誉什么。
宁枝并非那种喜欢单方面接受帮助的性格。
她习惯性的点开订单详情,查看司
机的接单信息。
电梯里信号不好,宁枝等了好半天,手机上那转着的圈圈才终于跳出了详情页。
宁枝看了眼,眉头深深皱起。
这师傅评分不高就算了,关键是,他照片不知怎么拍的,接近于一种趋近黑白的色调,而且宁枝看着莫名的感觉有点诡异。
宁枝并非以貌取人,但她平常喜欢去庙里拜一拜,现在这凉嗖嗖的直觉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再加上此时是午夜,几个元素一叠加,就格外的吓人。
宁枝想了想,在生命和面子之间,还是命比较重要。
她果断取消订单,按键去医院负一层。
奚澜誉已等在那里不知多久。
或许是现在太晚的缘故,奚澜誉没坐那辆劳斯莱斯,他自己开一辆纯黑色系的大G,此刻正倚在那车旁随意地滑手机。
大G车型很方正,像桀骜不驯的西部牛仔,但奚澜誉姿态慵懒,随便一靠,那周身的气场竟也与大G融合得很好。
他穿面料挺括的黑色衬衫,领口解三颗纽扣,不知是不是等得无聊,他将袖口挽至手肘,露出劲瘦有力的手臂,那垂顺材质的同色系西裤将他那长腿衬得愈加逆天。
宁枝不由多看了眼,奚澜誉这样冷白的肤色,穿搭随意却不掩矜贵,他整个人在这昏暗的停车场看着有股没来由的妖孽感。
像文艺作品里中世纪颜值惊人肤色苍白的吸血鬼。
危险而又迷人。
宁枝在奚澜誉将视线投过来的前一瞬,甩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