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想了想:“这么说可能有点欠揍,但我上学的时候真的不太关注这些,大概是有那么段时间经常收到情书来着。”
奚澜誉侧头问:“之后?”
宁枝想到那场景,不由笑了声:“之后我就拜托同桌帮我还回去,她还情书很有一手,既可以不伤别人的自尊,又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收回去。”
奚澜誉听了,将那本书归还原位。
他没再拿新的,只转身,微微俯身,将面前的窗推开。
宁枝发现,他似乎格外喜欢站在窗前抽烟。
远远看去,此刻的他,就像一张沉默的剪影。
画面空无一物,只有那窗,那人,那高悬的月。
今晚莫名追溯了一把青春,
宁枝有些意犹未尽,
微侧身去问身旁的奚澜誉:“你呢,你上学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问题抛出去,却久久未得到答复。
奚澜誉看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半晌,将烟碾灭嗤了声。
他看眼宁枝,嗓音和着那夜色,显得格外的缥缈:“睡觉去。”
宁枝有些微的不满:“什么,不应该礼尚往来吗?”
她明明知无不言,怎么到了他这,就成了闭口不谈。
宁枝没动,奚澜誉轻轻搡了下她的肩,分明是她的房间,她却被下了变相的逐客令。
宁枝觉得更无语了。
她迈步将门带上,未曾回头,因而并未看到,房内奚澜誉那近乎沉默到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模样。
像今晚的云,染上一层浓重的阴霾。
-
宁枝住在奚澜誉对面,那是宁蔓生前的房间。
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夜不能寐,然而不知是她真的累了,还是这房里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宁枝很快便陷入沉沉的梦乡。
当她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宁枝习惯性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爬起来将被子叠好。
这是宁蔓生前的习惯,宁枝不愿打破。
出门前,宁枝看一眼整整齐齐的房间,拢了把头发,下楼去洗漱。
经过一楼,她听到有些熟悉的嗓音,顺着声源处看去,果然见到那博古架前正握着手机打电话的奚澜誉。
他不知何时已换了一身睡衣,是他惯穿的那种缎丝面料,深灰色系,让他整个人在这阳光明媚的早晨看着格外的矜贵。
似乎他往这一站,这套房便能顺势多卖几万。
奚澜誉话不多,一手握着那银色打火机,一手随意应两声,诸如“推迟”“再说”之类。
宁枝猜测是他有工作要忙,待他将电话挂断,宁枝走过去:“外婆这边我自己可以处理,你一会儿要不直接就回北城?”
奚澜誉见是她,搁了电话,说,“不急。”
宁枝:“可是你的工作……”
奚澜誉垂眸挽了挽袖口,嗓音低沉,“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估计是刚起床,他嗓音有点哑,宁枝捂了捂耳朵,抬头跟他那深沉的目光对上。
她说:“这次真的很谢谢你。但照顾外婆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不是你的。奚澜誉,”宁枝认真地看着他,“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这次又欠你一个人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还。”
她嗓音清清冷冷,听起来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奚澜誉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宁枝继续说,嗓音轻轻的:“真的,你回去吧。”
南城郊外的清晨总是格外安静,只偶尔有些不知名的小鸟站在枝头“啾啾啾”,是闲散舒适的好风光。
然而此刻,这屋内的气氛接近于凝滞。
宁枝站在原地,以沉默坚持她的态度。
或许是她的成长经历,或许是她觉察到自己下意识的依赖。
宁枝不愿也不想,让自己深深堕入宁蔓那样无助的境地。
奚澜誉与她僵持半晌,最终点头妥协:“我明晚走。”
宁枝无声地松一口气。
洗漱之后,两人一同前往医院。
宁枝在车上跟奚澜誉商量:“过会见到外婆。你先别说你要走,等找个合适的时机,我告诉她。”
奚澜誉转头看她一眼,有点不理解。
宁枝耐心解释:“老太太心思重,我怕她自责,觉得自己耽误了你的工作。”
奚澜誉见状“嗯”了声,也没说别的,只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
宁湘兰这住院也住得十分有个性,她不知从哪找来个手机支架,将手机往里一别,那位置恰好就在她眼前。
这样一来,她连玩手机都不用手举着。
宁枝又好气又好笑,将包随意地往她床头柜上一搁,凑过去问:“外婆,您今天觉得怎么样?”
宁湘兰眼睛盯着那手机,抬都没有抬一下:“好多了,枝枝啊,我觉得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宁枝皱眉:“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年纪不一样,这一百天兴许还养不好。”
宁湘兰“哎哟”一声,“一百天?那怎么行!”
宁枝坐在她床头,仔细解释:“不是要您在医院住一百天,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