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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舆论的是一条看似平平无奇的推特动态,推主十分嚣张地发了个“SY也不过如此嘛”的文案,下面配着的则是一段顶着SY选手ID的游戏角色被虐泉的视频。

虐泉这行为本身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主要是用来侮辱对手。因为游戏内扣字骂人会被举报才逐渐衍生出这种堵在老家门口把人按在泉水里杀的玩法,不过能够做到虐泉的基本都是双方实力差距非常大的情况,高手们多数也懒得和菜鸡争这个意气,真正被虐泉的玩家并不多。

但是这是两支职业战队的比赛,被虐泉的还是老牌强队SY,黑子们不管这么多,他们只知道SY被一支二流战队虐泉了。

“对、对不起……”DIDA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我要是能打得再好一点……”

“你第一次比赛,紧张正常的,”SHARK轻声安慰道,“而且CHEATER昨天状态也不咋地——她一会儿就从医院回来了,别哭丧着脸。”

昨天那场练习赛,从打野到中单就没有一个不梦游的,孤爪茉莉打到后半段指令都下不利索了,完全是在死撑,DIDA只是看过一队打比赛,真正参与进来还是头一回,大家都习惯了老队友们一个信号就能意会的交流方式,说话也言简意赅,DIDA总get不到其他人的点,做什么都慢一拍。

整整三局比赛,DIDA被人抓了十几次。

说话间门从外面打开了,孤爪茉莉跟着经理走进来,少女的脑袋微微耷拉着,面色潮红,显然是还没退烧。

队长无精打采,其他人的情绪也高不到哪里去。经理扫了眼恨不得坐在大厅里开追悼会的SY众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都拉着脸做什么?训练去了!推特那边已经举报了,你们在这儿坐着也没用!”

练习赛一般都会涉及一些正在进行调整的战术或者阵容,参与比赛的战队也是默认比完了就忘,不会泄露比赛的半点信息。这次视频是对面ADC的第一视角,推特账号也是他本人的,孤爪茉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估计是想出名想疯了。

想来也是,他是他们队唯一的摇钱树,就算犯这么大的事,最多也就是警告一下,她和SHARK捅娄子的时候经理也会想方设法洗白他们俩,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队长,”DIDA凑过来小声问,“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孤爪茉莉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去把他们基地砸了?”

DIDA缩着脖子跑了。

孤爪茉莉的烧还没退下来,教练也不想为难病号,直接把她赶回房间休息。少女拖着沉重的身子落了锁,将自己摔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听见了电话铃声。

来电显示是一片空白,既没有备注也没有号码,很显然,这个空白是孤爪茉莉故意设置的。

少女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那头的人没作声,孤爪茉莉有些犯困也不想开口,通话时长一秒一秒地往前走,她觉得这样简直是在浪费话费,但她接电话不要钱,对面乐意这么烧着,她也无所谓。

意识渐渐沉入一片虚无之中。

恍惚间孤爪茉莉似乎梦见了自己小时候的事,她坐在书房的电竞椅上盯着电脑屏幕,身量纤细的青年一只手扶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握住她的右手,她跟着青年的手操纵着游戏角色,按照他的指令施放技能,在对手被击杀时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叹。

“好厉害!研磨!好厉害!”

“嗯,茉莉好厉害,”青年笑着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转移到女孩的头顶上,语气温和,“但是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好——”

年幼的孤爪茉莉大声回应养父的发言,她关闭了游戏界面,从电竞椅上跳下去,规规矩矩地走出书房,回到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放满了毛绒玩具和儿童书籍,孤爪茉莉抓起床头的猫咪玩偶爬进被窝,青年从门外探头进来,她扬起笑脸大声邀功。

“研磨,我有乖乖的哦!”

孤爪研磨闻言笑着“嗯”了一声。

再后来的事孤爪茉莉也记不太清了,可能是她睡着了。发烧时人的意识非常散乱和零碎,孤爪茉莉觉得自己好像又梦见了什么,比如那个雨天的肉包,又比如病房里的那碗热粥。

再然后她就醒了。

手机依旧维持着通话界面,孤爪茉莉看了眼记录,时长被拉到了惊人的四小时二十六分钟,她觉得打电话的人也是闲得,听筒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敲键盘的声音,孤爪茉莉猜测对方大概是还没办公结束。

少女从床上坐起来。发烧以后身上黏糊糊的,她得换衣服。

拉抽屉的声音被电话那头的人捕捉到,敲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是男人温和而平静的询问声。

“醒了?”

孤爪茉莉没回答,她从抽屉里取出干净的衣服丢在床上,心想这会儿烧也退了,是不是应该回去训练。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恼,依旧慢声细气的,“你在做什么?”

“换衣服,”孤爪茉莉回答道,“发了一天烧,衣服都汗湿了。”

孤爪研磨微妙地沉默了下来。即使是养父女,一个十八岁的妙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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