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神色丝毫未变：“出什么大事了？”
来者是财务部的张经理，他急得脑门上都冒出了汗：“许总，公司的账户被冻结了，税务局稽查说我们公司偷税漏税。”
许亦的眼皮忽的一跳，他抬起头，对上眼前人焦虑的目光：“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天早上。”
老张从事财务工作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此时急得满头大汗：“方总监被稽查给带走了，说是要进行调查。”
许亦很清楚自己老爹的性格，他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绝不可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
所以，这件事绝不可能是他在背后指使。
“今天早上，稽查一到财务部，几乎所有人都慌了，只有方总监淡定自若地跟稽查沟通。”
想起早上的那副场景，张经理仍旧有些心有余悸：“话说方总监可真是年轻有为呀，遇到大事一点都不慌，还能表现得那么从容。”
十分钟之前，许亦才谈完合作回到公司，没成想就遇到了这档子事。该说不说，这时间未免也太巧了点儿。
冥冥之中，许亦觉得这件事跟方彦维脱不了干系，但眼下确实也找不出确凿的证据。
想到这儿，许亦忍不住蹙眉，明面上还是表现出一副淡然从容的样子：“还真是年轻有为啊，遇到这种大事，竟然都不跟我说一声。”
许亦抬眸，直勾勾地盯着站在眼前的中年男人，目光平静：“张经理觉得他这种擅作主张的行为值得称赞吗？”
张经理被许亦直勾勾的视线看的心里一阵发毛，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啊不是不是，这种行为肯定不好。只是当时您不在公司，稽查那边又逼得紧，实在是没办法，方总监才出此下策。”
许亦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办公室角落里的绿萝上：“公司所有的财务报表你都看过吗？”
“对，都看过的，没问题啊”，张经理疑惑地挠了挠头，“报税这块的数据都是对的，我仔细检查过的。”
生怕这事跟自己扯上关系，张经理连忙撇开责任：“况且这些报表最后都是由方总监审核的，他财务经验那么丰富，这种低级错误肯定不会犯。”
这个猜想在脑海中骤然浮现的时候，许亦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一拍：“如果说……他是明知故犯呢？”
“许总您的意思是……”张经理怔愣两秒，吃惊地瞪大了眼，“不会吧，方总监在公司都待了好几年了，怎么可能会做有损公司利益的事？”
眼前人的反应完全是真实流露，至少从眼神里看不出半分的虚假之意。
看来这件事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
唯一的可能就是方彦维出了问题。
许亦的眼神多了几分清明，他不想多说，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行了，不该问的别问，等会儿如果方彦维回来，叫他到办公室来。”
张经理见好就收，麻溜地转身就想开溜：“好的许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嗯。”许亦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前人一眼，便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办公室的门刚被关上，下一秒，手机铃声就忽的响了起来。
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那三个字看了几秒，许亦才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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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午都没有方彦维回来的消息，许亦神色愈发凝重，正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被叩响。
“咚咚咚”
这次的敲门声格外急促。
“进。”
来人正是财务部的张经理，此刻他明显慌了，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许总，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方彦维回来了吗？”没来由的，许亦的右眼皮忽的跳了跳，心底深处无端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感。
“方彦维没回来”，张经理紧张地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承认了咱们公司偷税漏税的行为，而且……还跟工作人员说……”
提到这儿，张经理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神情紧张地看着椅子上的许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许亦的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蹙眉：“他说什么了？”
“他说，这一切都是您指使的，他是被逼无奈才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