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修长的手指轻叩方向盘,许亦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和淡定:“你家住哪儿?”
“清江山水。”
驶离停车场,一分钟之后,路过公司大门。
林听晚眼尖地注意到站在门口边正跟段文热络聊天的杨玥怡,生怕被他们看见,下意识地就抬起手捂住了脸。
此时,不远处的杨玥怡余光瞥见开过来的黑色迈巴赫,一眼就认出这是许亦的车,在看到副驾上的女孩后顿时就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
这女孩……看上去怎么和林听晚这么像?
如果没记错的话,林听晚今天也穿的是白裙子。
杨玥怡心生疑惑,撑着伞想走近去看,没等她看清,车就飞快地驶离了公司大门。
余光瞥见身旁女孩的动作,许亦忍不住轻啧了一声:“坐我的车觉得很丢人?”
“不是。”
林听晚慢吞吞地放下手,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我只是担心被公司里的人看见,给你……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是吗?”
正巧碰到等红绿灯的间隙,许亦慢悠悠地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听晚一眼,语气揶揄:“但我并不觉得这是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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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就到了清江山水小区的楼下,许亦把车停在路边,扫了一眼窗外浓稠的雨幕,解开安全带:“我直接好人做到底,顺便送你上楼。”
林听晚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了和许亦的聊天框,中午的饭钱他到现在都还没收,她斟酌了一下:“车钱多少,我现在马上转给你。”
许亦解安全带的手忽的一顿,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指尖透着股极浅的淡粉,他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很轻的笑声:“林听晚,你还真把我当司机了?”
林听晚顿时就被许亦的这句话给噎得说不出话来,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接:“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别解释了”,许亦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拿起伞起身就打开了车门,然后走到副驾边,“出来吧。”
林听晚起身走到许亦的伞下,下意识地往右边挪了挪,始终和许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身上有刺吗?”
林听晚被许亦冷不丁冒出的这句话给问懵了,微微仰起头看向他:“没有啊。”
“那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许亦蹙眉,伸手轻轻地攥住女孩纤细的手臂,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这伞小,得站近一点才能遮的到。”
温热的指尖触碰到敏感的肌肤,如蜻蜓点水一般,只停留两秒,便迅速松开。
单元楼楼下站着两个喝醉了酒的男人,此刻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余光瞥见林听晚之后,目光就跟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似的一直黏在她身上。
林听晚停下了脚步,仰起头看向他:“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许亦。”
注意到那两个醉酒男人流里流气的目光,许亦眼神忽的一沉,他垂眸,眼中情绪复杂:“我送你上去。”
林听晚家住在12楼,许亦抬起头看了一眼门牌号,默默记在心底,等林听晚拿出钥匙打开门,这才往后退了一步:“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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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手头上所有的事,林听晚简单洗漱后便钻进了被窝,刚拿到手机,王丝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王丝竹熟悉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晚晚,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累不累,那些老员工有没有欺负你?”
林听晚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后者立马深有同感地附和:“正常,我也是这样过来的。那些老油条就喜欢摆架子。不过,我们老板人还是挺好的。”
王丝竹是林听晚的大学室友,毕业后没有随大流选择考研和考公,而是根据自己的爱好,到附近的一家私人舞蹈培训机构当了一名舞蹈老师。
平日里的工作就是教别人跳舞,算得上清闲,工资也不赖,再加上老板性格好,为人厚道实在,王丝竹对这份工作很满意。
“差点儿忘记问了,你们老板人怎么样?凶不凶?”
电话那端王丝竹的声音含糊不清,林听晚猜到她这会儿多半是在吃东西,犹豫几秒:“老板是许亦。”
“什么?许亦?”
听到这两个字,王丝竹的兴趣一下子就上来了:“就是被你打了一巴掌的那个男生?”
大一开学时,几个室友聚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当时林听晚输了,被提问有没有男生跟她表过白。
一提到这个问题,林听晚的脑海中顿时就浮现出许亦那张吊儿郎当的脸,便把这件事给说了出来。
毫无疑问,得到了室友们的哄堂大笑。
一想到终面时看到许亦的场景,林听晚就觉得尴尬得无地自容:“而且,终面还是他来面的。”
“晚晚你先别急着讲,我去客厅拿包瓜子。”王丝竹寻思着这比小说还有趣,跑到客厅里拿了包瓜子就急忙赶了过来。
她忽然想到个重要的事情,不免有些好奇:“对了,晚晚,我们当时只顾着笑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要给人家一巴掌呢。”
提到这个问题,林听晚感觉热气控制不住地直往脑门上涌,白嫩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