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辞职？”
半上午，阳光从身后巨大的落地窗上洒进来，温暖如同夏日。
冯正清一手撑着侧脸，懒散的靠坐在老板椅上，好笑的看着对面的杨薇。
“因为贝琳达辞职了，所以你也要辞职？”冯正清似笑非笑的问，眼神中除了对她的嘲讽，还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意，让人看不懂。
杨薇摇头，正色道：“不，你知道我为什么辞职，和贝琳达没关系，再说，如果真的因为贝琳达的话，我应该三个月前就辞职了。”
冯正清脸一沉：“你早就知道贝琳达辞职了？”
这件事杨薇都知道，可他却不知道！
“要知道贝琳达辞职很难吗？”杨薇反问，刻意倾身向前，手肘撑着桌面，笑问：“只要观察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这三个月来，公司很多决定性的决策已经不需要贝琳达来参与，甚至还有人在接管她手头的工作，这不都是辞职的征兆吗？”
冯正清皱了眉，那些事情他没有发现。
“你口口声声的喜欢她，爱她，可你却连这点小事都没发现，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对她是真爱吗？”杨薇反问。
冯正清缓缓坐直了身体：“你在指责我？”
杨薇挺直脊背，认真的看着冯正清：“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我没有追究你的民事责任已经算是很仁慈了，只是说两句不好听的话而已，我也是有这个资格的吧？”
杨薇其实是生气的。
她生冯正清的气，也生贝琳达的气，更生自己的气。
她气自己没能早一点发现贝琳达和冯正清之间的关系。
她同时也不太能明白贝琳达对冯正清的态度，明明冯正清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按理说不该能容忍的，可为什么贝琳达还要为冯正清求情。
甚至，她坚持要离开培萌公司。
事实上，昨天晚上，贝琳达接到了总公司的电话，询问她是否一定要离职，如果贝琳达不愿意的话，总公司那边肯定会撤掉她的离职决定，可贝琳达很坚决，而这份坚决很难说没有冯正清的缘故。
或者说，正是因为冯正清，贝琳达才会这样坚决的离开。
三个月前，贝琳达离职是想要嫁给他，三个月后，贝琳达离开是想要逃离他，终归都是为了他。
也难怪杨薇会大早上逃课跑过来找他算账，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别看她答应贝琳达答应的爽快，可回去仔细想想这件事，却是怎么想怎么憋屈，凭什么冯正清做了坏事，她吃了亏，最后失去工作的却是贝琳达，而冯正清这个始作俑者却没有丝毫的惩罚，甚至还端端正正的坐着自己的老板椅。
真不公平。
冯正清打量着杨薇，片刻，方才扯了扯唇角：“那要看你是站在什么角度来说，如果是员工，你没有这个资格，如果是她的学生……”
杨薇挑了挑眉：“怎样？”
“我的确是做了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还来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哦”杨薇恍然点了点头：“那我们不说贝琳达，就说说我的事情吧，我站在我的角度来指责你，应该可以吧？”
冯正清皱眉。
“你屡次对我下黑手，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我高兴。”冯正清摊了摊手，面无表情的说。
杨薇惊愕于这个回答，高兴？这算什么回答？
她知道这件事有内情，可贝琳达不说，冯正清也不说，她自然是找不到原因的，不过现在来说，原因也不重要了。
“我还想问问你，冯总，你以后还会对我下黑手吗？”杨薇笑着问。
“如果我说不会，你是不是就不走了？”冯正清笑着反问。
杨薇想了想，摇头：“当然不是，说实话，像冯总这样屡次三番欺负我的人，我通常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不过看在你是她前男友的份上我不会跟你多计较，但是……”
杨薇笑了一下：“你在我这里的信誉度为零，且不说你和贝琳达的感情，就说你做的这些事情，我也不可能再相信你的话，万一我留下来，你接着给我穿小鞋，欺负我，收拾我，我又拿你没办法，那我何必留下来受气，你说是不是？”
“很有道理。”冯正清缓缓起身：“看来，你已经做好了离开这里的准备。”
“我来找你谈，自然想好了，就是不知道冯总肯不肯给我一个痛快？”
冯正清缓慢走到窗前，遥望着北昙市的景色，模棱两可的说：“你只是一个设计师而已，这世界上设计师千千万万，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既然这样……”
“我不能同意。”他忽然回身看着杨薇，说不上是温柔还是冷意，只是让人觉得怪怪的，他缓步来到杨薇身边，低声说：“你和别的设计师可不一样，你是她的学生，她用十年时光来教你，我怎么能然你轻易离开这里？我当然要留着你好好的调教你。”
他距离太近，姿势太暧昧，杨薇忍不住就起了一层鸡皮，她缩了缩脖子：“冯总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冯正清抚摸着椅背：“是吗？那咱们不说这些虚的，说点实际的吧，当初你和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