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鹰!”
“听话。”
苏渺当然不会离开,她将吓得慌了神的小姝紧紧揽入怀中护着,冲路兴北道:“你别在小姝面前打架!”
路兴北下颌微微后仰,面前锋利尖锐的啤酒瓶碎片:“你看现在是谁干谁!”
迟鹰看了眼苏渺怀中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女孩,终于还是放下了酒瓶子。
然而就在他放手的一瞬间,路兴北暴跳而起,顺手抄起了酒瓶子,而他身边的几个男的也一哄而上,围着迟鹰动起手来。
迟鹰身形敏捷,伸手也很不错,这些个乌合之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分分钟就被他放倒了。
但路兴北并不好缠,他这些年一直混拳击室,练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块,下手特别狠,跟迟鹰倒是势均力敌地干了起来。
苏渺只能护着小朋友连连后退,对迟鹰喊道:“不要打架了,我们走嘛!求你了,迟鹰!不要闹出事情来。”
迟鹰听到她的声音,一边招架着路兴北,倒也没有下狠手,以防守为主。
路兴北却是红了眼睛,招招致命,拿着酒瓶子直接往他腹部和颈部招呼,像是真的要让他死一般。
终于,苏渺松开了小姝,直接一整个冲了过去,挡在了迟鹰面前,张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路兴北你今天是不是要发疯!”
路兴北受不住手里的力道,酒瓶子刺过来,眼看着就要落在小姑娘脸上,迟鹰眼疾手快,挥手挡开了。
看到毫不犹豫挡在他面前的苏渺,路兴北的酒劲儿醒了不少,回过头,看到人群中吓得慌了神、嚎啕大哭的小姝,他立刻放下了酒瓶子。
“啪啦”一声,瓶子碎裂一地。
路兴北还想对苏渺解释什么,苏渺压根不想多看他一眼。
“妙妙…”
“你滚。”
路兴北用手臂揉了揉鼻子,回头捞起了他那几个被揍得爬不起来的哥们,转身走出了火锅店。
小姝一把扑进了苏渺怀里,吓得全身都在哆嗦:“姐姐,我们…我们再也不和路兴北哥哥耍了。”
“嗯。”苏渺用力点头,“姐姐再也不会让你见他了。”
迟鹰放下了卫衣衣袖,揽着苏渺和小姝离开火锅店。
出门的时候,他摸出钱夹,将里面一沓红票子抽出来,递到了店老板手里,诚恳地道了声:“抱歉。”
谁都看得出来,是刚刚那几个小杂皮模样的社会青年在找茬,店老板哪里敢找他们,都准备自认倒霉了。
迟鹰愿意赔偿,而且还赔了不少,他连声感谢。
……
半个小时后,迟鹰开车将小姝送回了秦家的小别墅,小姝受了惊,本来她准备今晚留宿陪着小姝睡觉,但楼下迟鹰的车却迟迟没有开走,似乎还在等她上车。
苏渺照顾了小姝睡下之后,重新坐回了车里:“你怎么还不走?”
“我在等你。”
“不需要你送,今晚我不回家,想留下来陪着妹妹。”
“没打算送你回家。”
迟鹰拎开了已经被鲜血侵染的黑色衣袖,露出了手臂上被玻璃擦伤的划痕,“我受伤了,替你挡的那一下。”
苏渺大惊失色,摸到他整个袖子都被鲜血润湿了,因为是黑色的袖子所以她这一路根本没察觉,这会儿看见,天知道流了多少血。
“你怎么不说呢!还开车送小姝回来耽误这么久!”
“我有私心,所以先送她回家。”??“什么啊?”
迟鹰说完,按下了引擎,将轿车驶了出去:“今晚陪我过夜。”
……
苏渺跟着迟鹰重新回了临江天玺。
房间一如既往,陈设也从未变过,她前不久过来打扫过一次卫生,但那时迟鹰还没有回来,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也许永远都不会。
但苏渺还是鬼使神差地过来做了清洁,那时候她不会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这栋宅子的主人。
迟鹰不肯去医院,连小诊所也不肯去,只能先回家,苏渺捧着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
口子划得有点深,虽然没流血了,但看着还是有些骇人,苏渺怕自己简单的处理没办法应付,一个劲儿劝他去医院。
迟鹰也很固执,来来回回两个字,拒绝:“不去。”
“你这人…怎么不去嘛!”
“去了医院,你还能跟我回家?”
“……”
大概率不会。
苏渺只好拉他坐在沙发上,半蹲在他面前,用棉签蘸了酒精给伤口周围消毒,然后将云南白药粉缓缓洒在伤口处,小心翼翼地用纱布将他小臂缠绕包裹。
她知道很痛很痛,但迟鹰一声没吭,看他连汗都没出,一脸轻松的看着她,便知道这男人对疼痛的忍耐力有多强。
苏渺在缠绕纱布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他右手手腕上有好些个细密的针孔,像是频繁输液留下的,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而迟鹰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她拉到了卧室里,扔在深蓝色的大床上,没有多余的话,直入主题,膝盖分开了她的腿。
“跟我上楼,默认就是同意了,我可以这样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