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瓶卖的钱……
毫无积蓄的苏青瑶在得知了这丫头不声不响攒了这么多以后,也无时无刻不在眼馋她的这一笔体己钱。
存钱罐里只有几百块红钞和一些几十几块的碎零钱,还有一张工行卡,大头的钱都在卡上。
苏渺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淋漓的小雨和朦胧的霓虹灯火,盘算着未来。
如果学期末能顺利拿到奖学金,高三学年的学费就不愁了,这是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
其次是生活费,她每天在食堂吃饭,节约一些,一天二十块都花费不到,算上文具和卫生巾这些必须开销,一个月900块,最多一千。
这些积蓄…也够她生活好长时间呢。
至于住宿,等这几天妈妈消了气,大概率她还是得回家。
这点钱可经不起她在外面租房的花费。
只要努力撑过这一年,大学之后,她就有更多时间勤工俭学,只要她多努力些、肯吃苦,什么都难不倒她。
十八岁快到了,曾经那样渴望的未来,竟也近在眼前了。
打定了主意,最好了周详的计划,苏渺心里就有了底,心情轻松很多。
她拍了一张小猪存钱罐的照片,发给了迟鹰——
渺:“已经到住的地方了,不要担心。”
C:“我说怎么敢离家出走,原来是有底气。”
渺:“是呀,我不做没计划的事。”
C:“攒了多少。”
渺:“说出来吓死你!【兔子】”
C:“试试。”
渺:“两万多。”
C:“姐姐,我不想努力了,养我。”
渺:“好呀。【勾手】”
C:“给个地址,我现在就来服侍姐姐。”
渺:“【踹飞】”
C:“晚上门锁好。”
渺:“放心。”
苏渺没和迟鹰聊太久,翻出书包里的辅导本,坐在小桌边认认真真地复习功课。
窗外的雨仍旧绵绵地下着,像蚯蚓一般蜿蜒地趴在窗户上。
夜渐渐深了,隔壁传来了钢丝床“咯吱”的声音,隐隐绰绰地似乎还伴随着女人痛苦的叫喊声和男人的骂声。
房间隔音效果非常糟糕,连走路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而这样激烈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苏渺有些吓到,赶紧给迟鹰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少年嗓音里似有喘息。
“阿迟,你在做什么呀。”
“俯卧撑。”
迟鹰提上了裤子,顺手抽了几张纸巾,“怎么,想我?”
“迟鹰…”苏渺压低声音道:“听到隔壁好像有男的打女人,女的哭得好厉害哦,我有点害怕。”
“打女人?”
“嗯,还一直在说脏话,女的好像在哭。”
“谁会在宾馆打架。”
“是呀,我怀疑是非法活动,传销什么的,不知道要不要报警。”
“你开免提。”
苏渺打开了手机免提,将话筒对着墙壁,隔壁的活动仍旧激烈,声音清晰可闻。
不一会儿,手机里传来少年的轻嗤:“笨蛋。”
“干嘛骂我。”
“你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苏渺茫然道:“难道不是在打架吗。”
“打架…”
迟鹰笑了下,直言不讳地对她解释,“小鹰,他们在zuoai。”
“……”
苏渺脸颊蓦地胀红,赶紧挂断了电话,又附在墙边听了听。
果然,即便是有啪啪的声音,好像也不像是打人,而且女人虽然乱叫着很痛苦,但…这声音却一直保持着频率。
挨打了谁也不会这样叫呀。
苏渺并非对此一无所知,但隔壁这一对…属实豪放了些。
苏渺重新翻开教辅资料,强迫自己集中精力,不受打扰。
后半程,这对男女似乎终于缓了下来,女人的嗓音也温柔多了,不再鬼哭狼嚎。
苏渺心脏砰砰砰地跳着,异样的感觉从血管蔓延到皮肤,又从皮肤钻出来,漫遍每一个毛细血管。
空气里也弥漫着春日里的某种躁动不安。
她给自己戴上了白色的有线耳机,打开手机音乐,试图盖过隔壁的声浪。
这时候,房间里传来了敲门声。
苏渺警觉地问:“谁呀?”
“我。”
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磁性,清润悦耳。
苏渺听出了那是迟鹰的声音。
她之前为了安全起见,到旅店就给迟鹰发了定位和房间号,他还说早上来接她。
苏渺打开了房门,冷风带着熟悉的气息灌了进来,吹在她的脸上。
门外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发丝凝着雨星子,漆黑的眸子带着沾染了几分春寒,薄唇抿了抿:“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啊,可是…”
迟鹰摘下了她左耳的耳机,推着她进了屋,语气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强硬——
“我不可能让你住在这种地方。”
……
苏渺还欲拒绝,迟鹰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不由分说进房间,拎起了她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