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如这个润玉一样,从执着变成执念,继而成为心魔。
一夜之间,润玉理清了记忆,也弄明白了现状,知道这时是他继任天帝之位后不久,旭凤已死,但却是这里的锦觅亲手所杀,虽有这个润玉篡改梦珠、修复陨丹在前,可锦觅的不信任才是主因。
至于太微、荼姚,丹朱、彦佑等人……润玉淡淡挑眉,不自主地露出一抹凉凉的笑意,他只要宓儿就好,只有宓儿才是那个永远对他不离不弃的人。
润玉就是润玉,便是骤然醒来发现目之所见皆不熟悉,第二天也如常上朝理事,将千头万绪的政事处理得井井有条。
“陛下,上元仙子命小仙来禀报,水神仙上醒了!”一名璇玑宫的仙侍奔到九霄云殿禀报道。
正在和太巳仙人等议事的润玉一顿,命几位仙家去省经阁等候,他去去便回。
很快,润玉就到了璇玑宫,便是在门外也看到那榻上的女子坐起身了,只是他走到门口时却顿了顿,心念电转间仍是走了进去。
“觅儿!”他走到榻边坐下,就见榻上的女子一脸痛苦,“邝露,去宣岐黄仙官来。”
“是,陛下!”邝露念着刚才与锦觅说过的话,心里也是一慌,闻听此言赶忙转身匆匆去找岐黄仙官。
“哪里不适?说与我听,可好?”润玉虽坐在榻边,面上流露出关切,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既已知道这不是他的宓儿,他自然不会心生亲近。
其实,即便是坐在榻边,他也很不自在,
恨不得马上起身退开两步。
“我、我好痛啊!”锦觅眼中含泪。
润玉眼眸一深,语气依然关切忧心:“哪里痛?我用灵力为你镇痛,可好?”
“我不知道,我感觉我的痛,从胸口处泛滥,一直到四肢百骸……”锦觅揉打着心脏处,仿佛承受着不能忍受的非人疼痛。
润玉眼神变淡变冷,看着她说完这番话偏头吐出一大口血,这才僵硬地伸手甚为疏离地扶了她躺下,语气一如方才那般关怀:“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锦觅并未发觉他的变化,依言躺下闭上了眼,脸上仍挂着泪珠。
润玉飞快起身后退两步,目光淡淡扫过榻上女子,转身朝外走去。他已经发现如今这个锦觅像谁了,那神态语气……很像是被宓儿分出体外的那一缕情魄化成的霜花。
若是如此,他昨夜生出的念头就越发急迫了。
待领着岐黄仙官给锦觅看过后,邝露就被一名仙侍告知,天帝在七政殿,正有事寻她,邝露想着,肯定是要问诊治结果吧!
“陛下,不知宣邝露来有何吩咐?”她进殿后看到那道背对门口的银白身影,走到相距三步之处行礼道。
润玉闻声转头,侧转身体用右手摩挲着左手拇指:“邝露,你即刻去花界一趟,让诸位芳主来看看觅儿,就说……她虽已苏醒,但身体仍旧虚弱,花界风景宜人,想来更宜修养,若是诸位芳主愿意,可否让她在花界调养?”
“陛下……天界仙气充裕,比之花界应该更宜修养吧?”邝露难掩吃惊,委婉地开口,十分诧异他的这番话,听起来竟是要让水神仙上移居花界养伤?
“我打算将璇玑宫重新修整一番,届时喧闹不休,怕是扰了她修养,洛湘府……更易睹物思人,还是花界为佳。”润玉摇了摇头道。
听起来是为水神考虑周全,但邝露总觉得哪里不对,她迟疑一瞬,仍是躬身应了:“是,陛下,邝露这就前往花界。”
临走时,她无意间看到了润玉摩挲左手拇指的动作,心中不禁一动。
陪伴润玉多年,邝露纵使无法走进他内心,却也隐约知道,这动作……似乎只有他心绪烦躁时才会为之,平日即便是思虑时,也仅是以指腹轻
点桌面或是旁的什么。
至于做出这番决定的润玉本人,他已在极力忍耐了,才没有立刻将那殿阁中的锦觅移出他的璇玑宫,而且,他说要修整璇玑宫并非虚假,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的。
那数万年看习惯了花香幽幽仿若花界的璇玑宫,现在已经没有了他的宓儿,又怎能连他们曾经的家都丢了呢?
于是,不过几日工夫,花界众芳主心怀感激地联袂来到天界,嘘寒问暖地接走了锦觅,觉得新任天帝竟为锦觅想得如此周到。
润玉为了不显得突兀,自是亲自送了她们一程,直到花界看着安置好了锦觅,这才被长芳主引着进了百花宫。
在宓儿嫁给他之后的数万年间,他曾与她多次来过花界,这百花宫……每每她在此处理花界事务时,他都是陪伴在旁的,自然熟悉得很。
“陛下如此体恤锦觅,实乃锦觅之福。”长芳主含笑垂首道。
虽然婚礼未能完成,但眼前这新任天帝是她们花界少神名义上的夫君,且又是个一往情深之人,长芳主还是很有好感的,至少比荼姚之子旭凤有好感得多。
“长芳主可听闻过百花令?”润玉怀念地打量一圈这百花宫,忽地转身道。
“百花令?莫非陛下得知了百花令的下落?”长芳主一愣之后,不禁急切追问。
润玉点了下头,旋即抬眼看向百花宫外繁花似锦之处,右手伸到面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