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若说会写的,也只有润玉擅长的行草魏碑。
“好了,做法我也详细写了,你按着这上面做给他吃吧。”她将写了十多大张的食谱交给邝露道。
“仙上不亲自做给殿下尝尝吗?”邝露小心地反问道。
“不了,我厨艺不佳,除了鲜花饼,其他的做来都不好吃,还是交给你吧!”她想要洗手做羹汤的唯有那一人而已。
与邝露道别后,景宓离开了璇玑宫,有些情绪低落地回了洛湘府,谁知在门口碰上了兴冲冲来找她的旭凤。
看着欢喜无限倾诉柔肠的旭凤,见他眉眼带笑、一脸甜蜜,她不禁暗觉讽刺心冷的很。
此时此刻,旭凤应该还在禁足,但他却偷偷跑到洛湘府来,对着兄长的未婚妻大献殷勤,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兄长正在他母亲施加的酷刑造成的伤势中备受折磨、命悬一线,果真是被宠爱长大的,毫不顾忌他人感受的自私之徒!
“你回去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景宓冷淡地道。
旭凤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滞,眯起眸子不解地抓住她手腕,眼中露出些忿然:“锦觅,你忘了我们在凡间互许终生了?如今为何又出尔反尔,你不是说爱我的吗?”
“肉肉死了,你可知道?”景宓用力甩开他的手,抬头面无表情地紧盯着他,“我要找出凶手,为她报仇!”
说罢,她转身走进洛湘府,再也不理会旭凤
是何反应。
回到房中的景宓,神情严肃地盘膝坐到榻上,还拂手布了个结界。
不能这样了,既然身负与润玉的婚约,就不该和旭凤牵扯不清,更遑论什么爱不爱的,她必须纠正这个错误。
双目一合,她的意识沉入体内深处,不仅看到了心脏处已有裂痕的陨丹,还看到了……一缕情魄滋生的元灵。
这一次,景宓再没有放任其成长,而是硬下心肠运起所有的力量,全力绞杀了它,任它百般求饶继而咒骂不休,也未曾心软半分。
足足数天,她几乎耗尽了灵力和神念,才彻底将那缕元灵灭杀干净,至此她方睁开眼轻轻松了口气。
没有这缕元灵搅和,只是修正错误的第一步。
接下来,景宓打坐调息恢复了几分,开始回忆与润玉经历的点点滴滴,从初遇到相知,从相知到相许,从相许到深爱,再到相守相亲……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生温暖、沉溺不止。
忽地,她抚着胸口偏头反呕,没几下就吐出一枚檀色丹丸,合着血落地化为烟气消失。
第二步,陨丹已除。
景宓拖着因陨丹受了些内伤的身体,却展颜笑了,她发现……没有了情魄和陨丹,她待润玉和旭凤其实是一样的,甚至待润玉要更为依赖信任,那是她认爹爹送来的未婚夫啊,那么温柔善良的人!
是夜,偷偷从洛湘府出来的景宓,顾不得修养伤势,第一时间潜入了栖梧宫,因她有寰谛凤翎,又隐匿得仔细,栖梧宫的仙侍和守卫竟无一人发现她闯入。
这正好方便了她,很快就找到了旭凤的寝殿,化作一泓水汽钻了进去。
看到旭凤正躺在榻上安眠,景宓悄然往殿内的香炉中丢了一小撮宁息香,让他睡得更沉了些,这才在榻边显出身形。
“虽然你的爱是真的,但……抱歉了!”她低声道了句,翻手拿出一截巴掌大、犹带生机的木头,别看此物不起眼,它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无忧木”。
相传无忧木,又叫忘情木,素来只闻其名、不见其物,但跟着她元神来的仙魄瑰宝中,就有这样一小段。
无忧木天然具有让仙人凝神安魂的效果,仙魄瑰宝中有记载,这无忧木在仙界亦甚是稀少,
能得拇指大一小块都极其幸运了,通常都被雕刻成配饰、簪子等物随身携带。
不过,仙魄瑰宝中还记载了无忧木的一种用途,若是以忘情咒催动无忧木,作用于某个人便可使其淡薄情爱,当然,想要那人忘记对谁的感情,就需这被忘记之人施咒,否则并无用处。
最妙的是,这种方法不是让人忘记关于那个人的一切感情记忆,而只是淡化最深的那些情爱和感受,再是浓情蜜意、互诉衷肠,也会变得模糊淡薄,不过该有的记忆仍是有的。
景宓现在想做的,就是让旭凤淡化对她的男女之爱,即便有过往的一切记忆,也让他以为,他对她的保护在意,只是见不得曾经给他当过仙侍的小精灵吃苦受伤,就像是对了听、飞絮、燎原君他们的维护一样,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她凝神念诵忘情咒,以灵力催动无忧木拢住榻上的旭凤,待得咒术结束,看着和她来时并无二致的旭凤,没有半点留恋地转身离开。
希望……明日一切都会改变。
第二日一早,彻夜未眠的景宓,在洛湘府等到了栖梧宫传来的花木讯息。
一觉醒来的火神殿下,除了侍奉他起居的了听、飞絮,见到了因他禁足前来探望的鸟族族长穗禾,令人诧异的是,素来对穗禾疏离客气地火神,竟破天荒地夸奖了穗禾,言她“容若朝华、神似明霞”,敏慧之处胜过天界无数女仙,不止如此,还罕见地表露出几分亲密之情。
这下不止穗禾本人惊喜得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