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希冀:“纵然每餐均不合我喜好,却都是你为我做的,对吗?”
“……不是,”虽然伤人,但景宓仍是摇了摇头,坦诚道,“那些膳食都我按着润玉的喜好做的,每日都会让魇兽送往璇玑宫,那么多年……你竟从未发现,那些都是他爱吃的吗?”
这弟弟做的,委实很不称职啊,连兄长的喜好都不知,果真没将兄长真正放在心上吗?这让她又心疼起润玉来。
旭凤眼神中的亮光瞬间寂灭,脸色都发白了,他从未想过,原来……他曾经以为的“她对他的在意,她对他的好”竟全是他自以为是?!
但他仍是不甘心放弃,他又问:“那赠我清霜灵芝助我疗伤、以夜幽藤为我解除穷奇瘟针之毒,乃至被禁足花界的,可是你?”
“确是我所为,然赠你的清霜灵芝,是我种来为润玉疗伤后,看他忧心你伤势,才拿去给你的,而夜幽藤……你为护我才中的瘟针之毒,这份因果岂能不还?”
旭凤听到这里,登时泪湿眼眶,再难承受得了骤然得知的这些事实给予的打击,他自嘲又落寞地低喃,语气几近哽咽:“原来……原来你真的……真的从未爱过我,一直……一直都是他,从来……从来都不是我!”
他复生以来,霜花始终跟随在他身后不肯离去,他也从她那里知晓,凡间与他相许的是霜花,而不是他以为的锦觅,为他种下一树凤凰花的是霜花,
也不是他以为的锦觅,但……让他心动、让他想要用心呵护、让他愿与之共度一生的,从来都是那个要他报恩、被他带到天界,与他在栖梧宫共处百多年的锦觅啊!
磨墨、奉茶从来没有一次让他满意,总是将他书房的典籍弄得乱七八糟,为了抓仙禽让栖梧宫鸡飞狗跳,做好膳食在他面前来得意邀功的,那个无忧无虑、从不知愁滋味的锦觅,才是他不愿被他人看到、想要牢牢护在羽翼之下,以寰谛凤翎相赠的心爱之人。
凡间经历的那些,他一直以为是她对他的回应,那一树凤凰花,他一直以为是她表达心意的明证,可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她从未爱过他,从来都未爱过他!
“抱歉,我的心里已然住下了一个人,除了他,再塞不进别人了!”景宓也是此时才发现,这只凤鸟的情感归属,竟不是那丝情魄,而是她?
旭凤眼中的泪再难忍住,顺着脸庞滑落,他心痛得难以自已,周身仙光一闪远遁而去。
听到仙侍禀报,早已赶回来的润玉站在庭院外,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方抬脚走到景宓身边,将她揽入怀中。
“宓儿,很难过吗?看旭凤这般。”他轻声问道,之前他和景宓一样,一直以为旭凤爱的就是霜花,谁知竟不是如此。
“不是难过,而是意外。”她摇了摇头,蹭着他的脖颈,语气复杂道,“我从未想过,他……”
“宓儿这般好,旭凤会如此也不足为奇。”润玉既意外又觉得正常,为了不让她过多地在意,他转移话题道,“不过,今日我方知道,宓儿当年炖给我吃的,居然是栖梧宫的仙禽?”
“咳,年少时胡闹了些,毕竟我才四千岁嘛!”景宓心虚地目光游移,偷偷抓栖梧宫的仙禽做菜,这样的事在正直的他看来,当是不成体统的吧?
润玉闷笑出声,笑声清润好听:“是,宓儿还小呢,不过抓几只仙禽,无伤大雅。”
两人气氛正好,谁料又有人闯进了璇玑宫,那一身水蓝衣衫的女子愤然冲进来,清艳的面上满是怒色:“锦觅,你为何又伤害凤凰,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他满心满眼都是你,你怎么忍心如此对他?”
“又是你
!”景宓蹙眉,轻轻挣开润玉的怀抱,有些烦心地盯着冲进来的霜花。
润玉挥手让阻拦的仙侍退下,亦深感头疼,自这缕元灵分离出来,他已渐渐认识到这是个怎样秉性的人了,怎么说呢,似乎她的世界里只有旭凤一人,旁的什么都不被她看在眼里,而且,因源自景宓之故,似乎总能理所当然的指责景宓、喝骂景宓,这让他很是不悦。
“你可知他刚才有多伤心绝望,你怎么能如此让他痛让他难过?”霜花一指润玉,毫无面对天帝的敬意和尊重,“他从头到尾都是骗你的,我说了许多次,你为何不信?天底下哪有一个人对另一人好到这般,如果有,也是假的,他对你的好都是假的,假的你懂不懂?”
润玉眼露愠怒,只觉得这缕元灵着实讨厌的很!屡次蓄意挑拨他们夫妻关系不说,还敢如此诬蔑他!
“你烦不烦啊,我与润玉如何,与你何干?你只管爱你的凤凰便是,没人拦着你!”景宓恼了,一挥袖将她扫出庭院,冷声道,“再敢来我面前一次,我便逐你出天界,让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凤凰,说到做到!”
这个威胁显然很凑效,那霜花果真不再往璇玑宫冲,若是以往定然又会冲到他们面前,一通不知所谓的指责。
“宓儿,你可会觉得……我待你……是假的?”润玉拉住她的手,没忍住问出了口。
景宓暗叹一声,回握住他的手,笑着摇摇头:“自然不是假的,我明白的,你总是害怕失去,害怕我离开,所以尽己所能将所有能做到的、能付出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