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锦觅目光灼灼怒视的,正是这突然化出的女子。
邝露这才明白,那句“滚出去”说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会有两个花神仙上呢?
“觅儿醒了?”润玉闻讯赶来,一眼看到殿门外从地上站起来的邝露,他略感疑惑,却暂且无暇细问,而是径直踏入殿中。
那灵光化出的女子看到来人,顿时满眼仇恨地盯着他,翻手一道冰棱就朝他打去。
“你敢!”榻上的锦觅瞠目大喝,整个人倏忽间挡在刚跨过殿门的润玉身前,右手中灵光一闪,长剑已直指前方,且眨眼间她的剑便由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足足化出近百把一模一样的剑,绕着寝殿以一定的规律飞舞,在这寝殿内结成了一个剑阵。
润玉眼神震颤,默默站着不动,他看了眼挡在身前长发披散、只穿了薄薄寝衣的娇小背影,又看了眼被这剑阵逼到墙边、上下左右皆指着十几把飞剑的女子,他相信,但凡她有异动,绝对会被那十几把剑扎得鲜血淋漓。
邝露站在殿外心惊肉跳,眼看着润玉身在殿内,被这样杀机重重的剑阵包围着,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此时此刻,寝殿已再无法进入,润玉偏头看了眼剑阵外的邝露,挥袖布了道结界,完全遮掩了这个寝殿,让人无法窥探丝毫。
“他杀了凤凰,你还护着他,是他杀了凤凰,是你们,是你们杀了凤凰!”被剑指着的女子崩溃地痛哭
出声,怨恨地看着他们指责道。
“你是瞎的?分明是你的的凤凰意图杀他,才会遭幽冥紫焰反噬身殒,若你的凤凰没有以琉璃净火对付他,又怎会自食其果?”锦觅毫不留情地反驳,冷哼道,“连自幼维护他、谦让他的兄长都能下杀手,你的凤凰也不过如此!”
润玉眼神一动,忽然间想到了许多曾忽略的疑问。
“凤凰那么护着你,你却那般伤他,你以为你护着的这人又有多好?他根本就不爱你,他根本就不懂爱,你竟为了这样一个人杀了凤凰,你怎么如此狠心无情!”女子指着润玉泪眼朦胧地瞪着锦觅。
“他好不好我自己清楚,你根本没资格评判,况且,你以为全天下就你懂爱,就你的凤凰懂爱?”锦觅讽刺道。
“我那么爱凤凰,我那么爱他,可你,却为了这个根本不爱你的人杀了他,你知不知道,他接近你,是因为你是凤凰身边的人?你们的婚约是他算计来的,为的是搏得水神爹爹的支持,好供他争权夺利?你知不知道他送你魇兽是为了监视你?他任由凤凰去看你,就是为了拖住凤凰?”
润玉听着这女子生生控诉、句句指责,心头顿时一紧,涌出无限的害怕来,他下意识看向挡在他身前的锦觅。
“你不过是我被陨丹限制所生出的一缕情魄,这天下唯有你最没资格指责他、谩骂他,你以为你是怎么壮大元灵,以至于今时今日能化出人形?是他,是因为他我才能冲破陨丹,为你解去束缚!是他,是他以半数灵力修复我一瓣真身,才分薄给你庞大的灵力!也是他,是他被我贴在真身上的逆鳞日夜滋养,才能助你成长!没有他,何来你今日?他对你恩同再造,说是再生父母亦不为过,你却恩将仇报,反过来指责他、谩骂他,还想要伤他杀他?”
陨丹?!!
润玉听到此物,立刻想到了他自娘亲遗物中看到的内容,也想到了因心中疑惑去花界询问时,长芳主说过的话。只不过……他后来没有在锦觅体内找到陨丹,便再不曾留意过,没想到竟是早被她冲破了?且是因为他?
剑阵中的女子如遭雷击,怔怔抬起泪眼看了眼润玉,很快咬唇移开了视线。
锦
觅却未放过她,而是继续冷声道:“你说他蓄意接近,是因为我是旭凤身边的人?呵,我与他相识时,他并不知晓此事,相识后亦是我主动接近的他;你说婚约是他算计来的,可当日我心知肚明。”
“你说他算计婚约是为了搏得爹爹的支持,那你可知……若没有这婚约,他纵然委曲求全、一退再退,也能保全自身做个逍遥散仙?反倒是有了这婚约,才惹得废天后越加忌惮刁难于他?他是多么聪明的人,为何要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你说他送我魇兽是为了监视我……”说到这里,锦觅已声带哽咽和颤意,“可魇兽却是他那时仅有的最珍贵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