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呀?”
“这是鸟。”
“鸟?我竟然看到了一朵鸟?”
锦觅理解连翘身在水镜养出的无知,如果她没有上一世的经历,定然也是如此,故而好心纠正道:“是一只,鸟是一只一只的。”
“哦,它的花和叶子好硬啊!”
“那是羽毛,鸟身上长的都叫羽毛。”
“它是不是死了呀?”
“没有,还有口气儿。”锦觅打了个哈欠,子时都过了,她该睡了。
“那我们救活他养着吧!”连翘兴奋道。
“随你啊!”虽然看着不像普通的鸟,不过,她对鸟儿素来不感兴趣,只知道它们可以炖来吃。
至于这只……烧成这样,光拔毛洗干净就颇费工夫,且她现在不饿,那便随连翘处置吧!
片刻后,锦觅被连翘拉着将那只鸟儿埋到了土里,看着小伙伴还给它浇了些水,锦觅终是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连翘,你真的要将它埋在土里?”她出声确认道。
“不然怎么救它呀?我们小时候不是都这样长大的?”连翘一脸天真地仰头。
锦觅扶额:“算了,你高兴就好!”
“一只鸟,那我们明天再来看你哦!”连翘提着小木桶欢快地跟土里的鸟儿再见。
锦觅被她拉走,却在连翘回家后,又转了回来,伸指戳了戳那鸟儿焦黑的脑袋:“罢了罢了,看连翘那么高兴,我就大发慈悲救你一回吧!”
她将那鸟儿从土里解救出来,提溜着回了屋子,将它往桌上一摆,翻手拿出自酿的香蜜,挑了五百年的给它喂上三滴,见它似有好转才心下稍安。
“好了,能不能醒,就看你的造化吧!”锦觅舍不得再喂它香蜜,拍了拍它的头,折身去一旁的榻上准备睡觉。
谁知不过脱个鞋的工夫,桌上灵光一闪,那焦黑的鸟儿竟变成了一个大活人,还是个男的。
锦觅心生警惕,这么快就能恢复人形,这鸟儿似乎比她预想的还不简单啊!
她翻手拿出一柄短刀,指着他缓缓靠近,尚离着三步远呢,忽听一声轻喝,这桌上的男子居然翻身而起,醒了!
“何人!”他眼神一厉,朝她看来。
“道友醒了?”锦觅见他盯着她手里的刀,连忙干笑一声将之藏到身后。
“下立何方小妖?”他眼波一扫,目露探究之色。
“我不是小妖,只是一精灵尔。”锦觅纠正他的叫法,“道友适才坠落我院中,恰被我所救,我应算是道友的恩公。”
“恩公?”他斜睨她,眉目间尽是高傲。
锦觅心中不快,暗道:果真天下的鸟儿都是讨人嫌的生灵,被人救了还这般端着架子,刚才真应该将他给炖了!
“此处是何地?”他复又发问。
“此乃花界水镜,道友是何方人士?”锦觅耐着性子道。
“天界之人。”
“天界?九重天上?”锦觅忽然来了兴趣,这可是她见到的第一个花界以外的人,啊不,鸟儿。
“正是。”
锦觅心念一转,立刻热情了许多:“道友想必饿了,我这就给道友准备吃的,还请道友稍待。”
她四千年来一直住在这水镜里,花界的藏书和法术也都学了个遍,这几年正无聊得紧呢,本就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和长芳主说说,放她出去历练历练,如今又碰上这个来自天界的鸟儿,若是能有这么个熟人带着,岂不是可去天界一游?
听说天界的藏书更多,兴许能学到更多的法术,精进修为呢?
打了这般主意的锦觅,态度自然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了。
清晨,她端着一盘虫子喊那鸟儿吃饭,面上一派无辜坦然,心里却大等着看好戏。
“这是什么?”鸟儿穿着她的衣服,这么一收拾干净,才发现他还长了副好皮囊,模样十分俊美。
“虫子啊,鸟儿不都是吃虫子的吗?小乌鸦,难道你不是?”锦觅理所当然道。
“你?谁告诉你我是乌鸦的!”鸟儿凤眸一横,恼道。
“羽毛乌黑如墨,不是乌鸦是什么?莫非你是喜鹊?”锦觅暗自忍笑,面上却丝毫未露,她才不会承认她是故意的呢!
其实昨晚将他提回来时,她就发现这鸟儿乌黑的羽毛下藏着金色,那般晃眼的颜色,显然不是乌鸦、喜鹊之流。
鸟儿不欲和她争辩,走到一旁抬手相合,周身灵气涌动,眨眼间荡起耀目的金光,背后居然伸展出金色的翼展。
锦觅见此
心中了然:原来是只凤鸟,确实非寻常鸟儿。
“此处可有泉水?”凤鸟儿收起翼展,转身问道。
“有啊,道友随我来。”锦觅坏心眼地将他领到平日里洗漱浣衣用的泉水旁。
那凤鸟儿伸手于空中一探,凭空变出个白玉杯来,引了一汩泉水入杯,送到唇边品尝:“还算甘冽,不错。”
锦觅暗自无语,明明是只凤鸟吧,还要学凤凰“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的习性,这也忒挑剔了,看来这只凤鸟儿脾性不是很好啊!
为了捉弄他,她坐下脱了鞋袜将脚伸入泉水中,果然,片刻后旁边传来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