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过一场雨。雨过天晴，空气中带着一股清新湿润的味道，叫人从身到心都变得清爽愉悦起来。
但研武堂的气氛总是和别处不同。
今日这里成为雪月城三城主带头举办的比武擂台，为他的千金司空千落比武招亲，凡是对此有意且适龄的豪杰之士都可以参加。
因司空千落背靠如今风头正盛、隐隐赶超天下第一城的雪月城。不说其他，单单“枪仙之女”的名头都能让一大批人望而却步，剩下的就只有那些要么确实有些本事，有出身背景的世家弟子们了。
雷无桀杵在阁楼的栏杆上，兴奋的耳朵都红了，手中一边比划嘴里一边嘟囔着：“上啊！打他打他！”
“你还真来看热闹了。”萧瑟站在一旁，被他吵的有些头痛。
一旁的大师兄唐莲淡淡道：“现在可以看看热闹，一会儿怕是要针锋相对了。”
果不其然，两局过后，本来一直由雪月城弟子控场的局面被段家兄弟之一的弟弟段宣恒逆转，气氛由此变得紧张起来。
此刻那青年站在台上，挑起一边嘴角神色轻蔑：“没人应战了？”
一时间无人再上前挑战。
“萧瑟！快上去呀！”雷无桀看不下去了，他欲要拉扯身边人的袖子，却扯了个空。
萧瑟将手背在身后，语调平淡：“急什么，喏，看那儿。”
顺着他的视线，二人看到又有一人从阁楼飞身而下，雷无桀觉得有些眼熟，待那人转身后，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落明轩？？嚯，原来他也喜欢千落师姐。”
唐莲也点点头，感叹：“没想到啊没想到。”
“也？”萧瑟觉得这个词用的些许微妙，但也没有细想，只道：“那就看他表现吧。”
擂台上二人打得难舍难分，其他人便忍不住猜测他们谁输谁赢。
听到萧瑟说他看好落明轩，雷无桀咂了咂嘴：“真遗憾，看来落明轩要和千落师姐成亲了。”
“你遗憾什么呀？”萧瑟上下打量着这傻小子，心里想：莫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雷无桀这小子看上去傻里傻气的，其实内心风流的很？
“呸呸呸！”雷无桀这次看懂了他的未尽之意，连忙摆手：“我现在可是有喜欢的人了，我说的遗憾是遗憾你没办法和千落师姐在一起，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萧瑟目光一滞，将那双半敛的眸子全部睁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见雷无桀还在满嘴跑马车，他立刻抬起手打断道：“打住！你说我喜欢谁？”
“千……”刚开了个头，红发少年就被萧瑟那凌冽的眼神看的心里发虚，声音也低了下来，逐渐无声。
雷无桀闭嘴了。
揉了揉发涨的额角，萧瑟看向了站到角落里噙着笑看戏的唐莲，“谁告诉你们我喜欢她的？”
唐莲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瞥了眼被萧瑟震慑住的雷无桀，果断说道：“是雷无桀说你和千落每天追来跑去的，有时候看到你捉弄千落，觉得你俩一来二去肯定有些感情了。”
“我是受三城主之托陪大小姐练功，又不是天天在玩。”萧瑟极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她整天痴迷枪法，也只是把我当会飞的木人时不时冒出来当陪练，让我整日在这雪月城里都不安生，还弄破了我的天丝锦。就这，我没朝三城主多讹些银子就不错了。”
“我答应你们帮这个忙，无非是看着枪仙的面子，少给我乱点鸳鸯谱。”
“啊。”雷无桀见他确实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傻笑一声：“哦，那是我会错意了，我看你最近两天你每次跑回来心情都很不错，就想错了，抱歉啊萧瑟。”
“哼。”萧瑟转过脸不再搭理雷无桀，侧身靠在柱子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底下打斗的人，抿着嘴角眼眸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雷无桀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唐莲，对方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
唐莲带着中毒的落明轩离开了研武堂。作为裁判的尹落霞沉这一张脸宣布这一场由段家少主获胜。
“段宣恒用毒！？”
“卑鄙无耻之徒！”
“落师兄都败了，那我们之中还有谁能打败段宣易？”
众人哗然。
【“反正比武比武，轻功也是武，又没说不让用阴的。”】
少女的话一闪而过。萧瑟眸色渐深，搭在栏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
“鬼心眼真多。”留下这么一句话，青衣一闪便来到了擂台之上。
徒留雷无桀在上面有些发愣，嘴里喃喃：“他不是不愿意下去吗？”
而这一切又被院外的人尽收眼底。
*
一连几天都是天气大好的样子，阳光透过树叶丝丝洒落，微风一吹光影细碎流动，正适合找人吃吃茶点聊聊天。
自司空千落比武招亲落下令雪月城满意的帷幕后，已然过了两天。
戚如霜是在去往叶若依院落的半路上与萧瑟二人相遇的。
彼时雷无桀正一手拿着吃了一半的糕点面对萧瑟倒着走，兴致冲冲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叶若依喜静，住的地方也比较偏，基本上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