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起茧子了，戚姑娘也会背了。咱们要是没钱，你别说租匹马了，连饭都吃不饱！”
戚如霜连连点头。她的银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都在那车上的小包袱里，如今马车坏了，值钱的银纹兽首盲杖也被落下，加之她被拽着不知道跑到了哪儿……总而言之，她也没钱。
萧瑟愤愤道：“那你就不会……”
无心接着附和：“是啊萧老板，钱财乃身外之物，你就莫要再迟疑。还有戚姑娘，该放手就放手吧！”
戚如霜没想到还有自己，猛然抬头就感觉到有两道炙热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的头顶。
戚如霜：……遭了！忘记把发簪藏起来了。
……
雨澜轩酒楼。
四人坐在二楼，占据着桌子的四个边角。饭菜的香气勾人的很，但这张桌子上也只有雷无桀吃的最香。
萧瑟换了一身竹叶青的锦衣，整个人看上去颇为清雅出尘，只是一张俊脸黑沉沉的看不出喜怒，直直盯着桌上的饭菜仿佛要给它们戳出个窟窿。
戚如霜头上的玉兰银簪也不见了，随意用了根桃木簪子把头发挽起来，蹙着眉一言不发，往日里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泛出一丝心疼。她倒是没有盯着桌子，只是抛开之前的风度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速度与雷无桀不相上下。
至于无心，他正专注地吃着饭，但眉眼中的愉悦暴露了他的心情。
“老板，再来个肘子！”雷无桀咽下嘴里的饭扬声喊道。
“不行。”
“不行！”
又是一左一右两声同步，但人却变成了戚如霜和萧瑟。
“就十五两银子。”萧瑟咬牙说道。
戚如霜听到‘十五’这个数字，尽管她是个瞎子但也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默默捂住胸口，安抚自己隐隐发痛的小心脏。
回想起那当铺老板腆着大肚子，一只胖手捻起她及笄时自己偷偷攒了将近十年的私房钱里，掏出大半买的价值五十两的银簪估价时，她以为最少也能卖二十五两的，结果那老板笑呵呵地比了个三。
“三十两？”雷无桀问。
“不。”老板摇摇头，又晃了晃那三根萝卜粗的手指：“三两。”
戚如霜差一点就跳起来和他拼命了，只不过被无心摁了下来，然后在长达半个时辰的讨价还价之中，老板给她涨到了五两一钱，之后再怎么要价他都不松口，一句：“我们可是这镇子里唯一一家当铺，姑娘若是不想卖，那就另寻他处吧。”
那一钱就戴在她的头上。
萧瑟的千金裘在这黑心当铺里也只卖了三百两，随后他又花了二百八十两买了新衣服，扬言：“我从不穿普通衣服。”
所以，加上他们吃的这顿饭，几个人一共就十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