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不是冲着自己这边来的,弗伊也松了口气,但也没心情待下去了,正要拉着伊桑走。
那位酷哥状若随意的问道:“小兄弟,你经常来这酒馆吗?”
弗伊思量着道:“也不是经常,就偶尔来喝一杯。”
“看你的面孔,似乎不是纯种的艾尔迪亚人。”
弗伊干笑了两声:“是啊。”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小兄弟你的姓名。”
弗伊心想,也没有聊很久吧。
“我叫伟,没有姓氏。”她随口编到。
酷哥深深盯了她一眼,沉声道:“我叫艾德·麦克斯伟尔·哈里森。”他闭了闭眼,表情有些悲痛,“看到你的面孔,我想起了不久前死去的好兄弟金,他也像你一样......”
艾德在弗伊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刚想说什么,又有个人走了过来,打断了谈话。
弗伊感觉自己像被沙袋锤了两下,青筋都快鼓出来了,强撑着脸上的笑容。
来人身材高大瘦削,没有艾德强壮,同样是东洋混血面孔,他的黑发整齐的向后梳着,脑后束起一个短短的马尾,身穿一件深色长袍,腰间配了一条金属腰带。
让弗伊在意的是,这人的腰间竟然挂着一柄长剑,刀柄上镶有绿色宝石,看起来跟艾德扳指上的宝石材质是一样的。
这极具东方风格的武器和装扮让弗伊一时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刚刚穿越过来的。
“这个是刘·钱博斯,他是个哑人。”艾德介绍道。
二人互相点了点头。
伊桑喝完了啤酒,无聊的往桌子上一趴:“我们回去吧。”
弗伊正好找了个由头,告了声别便拉着伊桑走了。
还没走到楼梯。
底下传来一阵哄笑声,探头看去,原来是来了个杂耍班子。为首的是个侏儒,那人不到半人高,带着沉重的金属头盔,圆锥形头盔在面部开了个口,像一个残缺的水桶。他走进来对着穿宪兵团制服一桌人行了个礼,侏儒头盔沉重,一躬身就重心不稳向前倒去,就地滚了一圈,样子滑稽可笑。
那桌宪兵团的人被逗的哈哈大笑,侏儒满头是汗,卑微又可怜的挂着笑,狼狈的想要爬起身。宪兵却像逗狗一样,将侏儒踩在地上,旁边杂耍班子的人看着着急,对这群宪兵却只能双手合十不住地祈求。
伊桑停住脚步怒骂道:“这群狗杂碎!”
弗伊皱了皱眉。
“这里的宪兵已经嚣张到这种程度了吗?”刚刚拼桌的那两人也走到了她的身后,开口的是艾德。
弗伊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许多事情想做,但背后的代价太大,她还承担不起。
酒馆老板连忙从柜台后爬出来,在桌前劝着,声音吵闹,也听不见在说什么。
此时,从屋外又走进来了七八个人,衣着普通,长相是扔到人堆里都分不清的那种。
弗伊会注意到他们,是因为当着一行人出现的时候,她敏锐的感受到身侧二人周身的气场一凝,刘更是已经将手按在了刀柄上,而艾德抬了抬手,示意他保持冷静,目光也紧紧锁着那几人。
弗伊也看着其中一人十分眼熟,但室内光线昏暗,那人又一直低着头,她使劲眯了眯眼也看不清晰。
她用手肘撞了下伊桑,微抬下巴示意他看那行人:
“哎,你看几个人里的大高个是不是有点眼熟?”
“哪?哪啊?”伊桑探着头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她说的那人。
这时候,一楼侧边门突然哗啦啦涌进来一群穿着宪兵团制服的宪兵,他们都跑进来,就露出了后面背着手、瘦削、鹰钩鼻的长官。
紧接着,酒馆的大门和侧门就都被关上了,门口还有宪兵把守。
弗伊双手抓住二楼的围栏,什么情况?
二楼的客人也都挤在围栏前,伸着头往下看。
原本吵闹的酒馆突然静寂无声,没有一人发出声音,好像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
鹰钩鼻长官下巴抬得高高的,清了清嗓子喊道:
“现在,夜行帮的人就在这个酒馆之中,麻烦大家自觉配合宪兵团接受审问,要不然…哼。”
大鼻子冷哼一声继续说:“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会放了你。”
人们纷纷开始交头接耳,酒馆里又充满了嘈杂的议论声,像是一群蚊子在耳边翁嗡嗡。
伊桑惊讶道:“夜行帮?”
弗伊转头:“你知道?”
“夜行帮是近几个月在霍夫曼领主的地盘十分猖獗的匪盗,他们身手不错,又没有底线,什么坏事都做,经常抢劫附近村庄和路过的商队。宪兵团一直在调查追捕这些罪犯,却一直都没查到他们是从哪来,又是在哪藏身的。”
“霍夫曼领主……”
“嗯,是德雷斯哈登议员的附庸,这里往东是他的管辖的领地。”
“德雷斯哈登……”弗伊重复了一遍这个姓氏:“是那个德雷斯哈登大公爵,墙内三大顶流贵族之一?”
“额...也可以这么说吧。”
弗伊:“那个大鼻子的意思是要把这里所有人都抓去审问?这简直太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