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咽口水,拍拍伊桑的胳膊道:“快去拉一拉,别把人打死了。”
伊桑却冷嗤道:“这种败类,打死算了。”
弗伊推了他一把,“我们不能像他一样,应该让法官来审判他。”
作为一个文明人,她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弗伊转身道:“我去值岗了,快去!”见他不动,她转头又催促了一声。
伊桑这才不情愿地拖拉着脚步去拉架。
*
卡尔骨折的胳膊还在恢复中,估计还得一个多月才能正常使用立体机动装置。但他也没闲着,一只手不能战斗,但可以参与根据地的修建。
他热情开朗、高大英俊,并且情商很高。有时会不知道从哪搞来一些肉干或糖,献宝似的拿给弗伊。
弗伊也不委屈自己,他给她就收下,毕竟救了他的命,吃点东西不过分吧。
弗伊的黑发牢牢的盘在脑后,只留两缕碎发在鬓角处,身上的衣服布满灰尘、草屑和血污,整个人脏的像是从混着血的泥地里滚过一样。她已经半个多月没洗过澡了,自己都不敢闻身上的味。
她胳膊随意地搭在一块石头上,单手托着腮,眼神四处瞟着,抖动的手指透露着她内心的不安。
她看向旁边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卡尔抱着双膝坐在弗伊不远处,金发向后梳着,露出干净的额头,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阳光金色的轮廓勾勒出他的英俊脸庞,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笑着问:“好吃吗?”
弗伊抿了抿嘴唇,舌尖在嘴里含着的糖块上转了一圈,诚实道:“好吃,你从哪弄来的?”
卡尔:“是班克斯队长给我的。”他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我小时候也很喜欢吃糖,但父亲认为男子汉不应该吃那种东西,所以我总是趁父亲外出的时候一下子偷吃好多。”
“有一次,父亲要去史托黑斯区谈一批货,我偷偷拿了母亲藏在枕头底下的钱,那一整天,我不停吃各样的糖果。当晚回到家时,我直接吐了出来,那以后我再也不爱吃糖了。”
弗伊伸直了腿,问道:“听起来你并不缺钱,为什么要加入调查兵团呀?”卡尔行为举止中流露出的从容和优雅,小时候能吃糖吃到吐的事迹,看起来似乎不是普通的中产家庭。
“因为我想当英雄,是不是很可笑?”他眼神温柔,“我的家人并不支持我加入调查兵团,为此我...甚至和父亲断绝了来往,我觉得我短暂的一生至少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这并不是理智聪明的做法。”
他顿了顿,又用那种温柔的能溺死人的眼神望着弗伊,“别说我了,说说你吧,除了名字,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
弗伊有点昏昏欲睡,语调缓慢的说道:“我和你一样,对自己也一无所知。”这是事实,她对这具身体的过去一无所知。
卡尔不解,继续追问。
“我失忆了,之前一直在希甘希纳区生活,然后又加入了调查兵团。就这样。”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简单的经历。
卡尔眼神中流露着心疼,安慰道:“弗伊,你一定能恢复记忆的,我会向我的朋友们打听一下失忆症的治疗方法,他们见多识广,认识许多著名的医者。”
“谢谢。”弗伊轻轻垂了垂眼睑,心道,记忆估计恢复不了,因为她压根就是另一个人。
见他没再说话,弗伊干脆闭上眼休息。过了一段时间,睁开眼见他竟还在这。
“我说,你不去干活吗?”
“啊...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他垂下头,耳根有些发红,结结巴巴道:“我...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去,他不会想泡我吧。
对不起,虽然你很帅,但姐断情绝爱。这辈子,她只想好好生活奔小康。
男人,只会影响她的生活质量。
“这里可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一个小个子的黑发男人从卡尔身后走过来。